38岁主妇被丈夫儿子抛弃后,我终于活成了自己的太阳
发布时间:2025-07-22 22:19 浏览量:1
储物间的旧纸箱在墙角投下斜影,我蹲下身,指尖触到一本硬壳相册。烫金封皮已经斑驳,翻开第一页,2008年的秋天扑面而来——穿白衬衫的我站在师范大学银杏树下,胸前"优秀毕业生"的徽章闪着微光。那时出版社编辑捧着我的古籍整理笔记说:"小夏,你这手整理功夫,能出本专著。"
纸箱最上层躺着一沓泛黄的缴费单,最上面那张是2012年3月的产检报告,孕28周。背面有陈默的字迹:"老婆,医生说宝宝偏小,今晚我下厨熬鸡汤。"墨迹洇开的痕迹,像被谁悄悄抹过眼泪。
"妈,我同学说他爸妈离婚了,现在跟爸爸住。"儿子小航的声音从客厅飘来,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。我慌忙合上相册,指甲在封皮掐出月牙印——这是他最近的变化:从前总黏着问数学题的小航,现在捧着手机说"同学约打球",接过我递的苹果会皱眉:"妈你手怎么这么糙?"
那天傍晚,高压锅在厨房"滋滋"冒气,排骨香混着八角味漫进客厅。陈默的车停在楼下时,我正擦手去玄关,却被一阵甜腻的香水味撞了个满怀——不是我用的橙花味,是化不开的甜。
他西装革履,领带歪在锁骨处,把公文包"啪"地搁在茶几上:"小夏,我们离婚吧。"
手里的玻璃杯碎在地上,碎片扎进脚背,血珠顺着瓷砖缝蜿蜒成小红河。小航从房间跑出来要扶我,陈默却按住他肩膀:"航航,去楼上收乐乐的玩具,爸妈说点事。"
乐乐是他新养的金毛,最近总见他抱着哄。小航抬头看我一眼,眼神像被雨打湿的蝴蝶,扑棱两下就垂了头。转身时,我瞥见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粉色发绳——上周我给他织的,说扎高马尾好看,他红着脸抢过去塞抽屉的。
"我不同意。"我扯住他袖口,指甲几乎抠进西装,"上个月你说项目忙,我每天热饭到十点;小航发烧那晚,我背他去医院守了整夜;你说想换车,我卖了结婚金镯子......"
"够了!"他甩开我手,声音冷得像冰锥,"你以为我图你什么?图你会做饭?图你会收拾屋子?林晓薇能陪我谈三个亿的单子,能撑住客户酒会场面,你呢?小航家长会总缺席,上次数学考七十你知道吗?"
我后退两步撞在鞋柜上,相册"哗啦"散了一地。陈默的目光扫过一张照片——2010年春,我抱着刚满周岁的小航站在桃花树下。他突然笑了:"你说这些年为家牺牲多少?可小航要的是陪写作业的妈妈,不是只会做红烧肉的保姆!"
"爸爸,我数学考了八十二分。"楼梯口传来小航的声音,攥着皱巴巴的试卷,"上周家长会是王阿姨去的,她说老师夸我进步大......"
陈默的声音软下来,像从前哄小航吃药:"航航,回屋写作业。"他弯腰捡起照片,指尖划过我年轻的脸,"你妈以前是老师,现在连自己人生都过不明白,凭什么要求你?"
深夜,月光爬过纱窗落在梳妆台。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细纹,鬓角沾着白霜。我摸出抽屉底的日记本,2012年4月15日那页夹着片银杏叶:"陈默说等孩子上小学,就支持我回出版社。他说《唐宋女性词选》能成书,到时候我们开个书房,我写稿他看报,小航在地毯玩积木......"
凌晨三点,小航的房门轻响。月光里,他捏着手机站在客厅,屏幕亮着陈默的微信——林晓薇的消息刺得人眼疼:"明天把离婚协议带回来,我爸妈说房子必须归我。"
小航喉结动了动,手指悬在屏幕上,终究没删。转身看见我时,瞳孔猛地缩成针尖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"妈,我......"
"你早就知道了吧?"我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,"知道爸爸要离婚,知道那个阿姨,知道协议都拟好了。"
他咬着嘴唇不说话,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,像株被风吹歪的小树苗。我想起他三岁时,也是这样的月光,发着烧攥着我手喊"妈妈疼",我抱着他在客厅走了整整一夜——那时他的影子那么小,小得能完全藏在我怀里。
"为什么不告诉我?"我听见自己声音发抖,"你是我儿子啊,我们是最亲的人啊......"
"爸爸说你最近总失眠,怕你受刺激。"他的声音细得像蚊蝇,"他说等我上初中就好了,到时候他会多陪我......"
"所以你就帮着他骗我?"我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墙面,玻璃碴溅在他脚边,"你知不知道,他说的'等你上初中',是要我当免费保姆到那时候?"
小航撞在沙发扶手上,眼眶通红却梗着脖子:"反正你也不喜欢我!上次我让你讲《水浒传》,你说看稿子,可你根本没翻那本书!"
我愣住了。上个月他确实举着语文书问:"妈,林冲为什么上梁山?"我正改学生论文,随口说"等妈妈忙完"。原来在他心里,那不是忙碌,是冷漠。
"小夏,你闹够了没有?"陈默穿着睡衣出来,锁骨处有道红痕,"航航说得对,你根本不懂当妈。我娶你是过日子,不是供活古董!"
我突然笑了,笑声撞在空荡的客厅里,撞得眼眶生疼。原来这些年,我以为自己是妻子、是母亲,可在他们眼里,我只是"过日子的工具"——陈默需要我做饭打扫,小航需要我洗衣做饭,可当他们要换"更高级的工具"时,我连说"不"的资格都没有。
"离婚协议我签。"我转身回屋,从衣柜顶层取下户口本,"房子是婚前财产,我要书房那间。小航跟谁,他自己选。"
陈默显然没料到,愣了两秒:"行,明天去民政局。"
小航站在楼梯口,手指绞着校服拉链头:"妈,我能......"
"你想跟谁就跟谁。"我打断他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"妈妈以前没做好,现在想试试别的活法。"
去民政局的路上,陈默手机响个不停。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掉,说:"晓薇怀孕了,她爸妈催着要孩子。"
我望着车窗外的梧桐树,阳光透过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。2012年春天,我也是这样坐在副驾驶,陈默说:"等孩子出生,我们要给他最好的。"那时的阳光多暖啊,暖得人想掉眼泪。
手续办得很快。红本本换成绿本本时,工作人员问:"孩子跟谁?"小航站在陈默身后,头低得快碰到胸口。我摸摸他发顶,像从前哄他睡觉:"航航,你选吧。"
他突然抬头,眼睛里闪着水光:"我跟妈妈。"
陈默脸色变了:"航航,你懂什么?"
"我懂。"他拽住我衣角,"妈妈昨天给我讲了《水浒传》,她说林冲被逼上梁山,是因为没人懂他的苦。妈妈说,她以前也被人逼着放弃喜欢的事,现在她想试试自己选的路。"
我蹲下来帮他理歪了的红领巾,他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,烫得人心慌:"妈妈,对不起,我不该听爸爸的话......"
"傻孩子。"我替他擦眼泪,"妈妈不怪你。你只是太爱爸爸了,就像妈妈曾经太爱你和这个家。"
从民政局出来,我带小航去学校附近的书店。他趴在儿童区挑《哈利波特》,我站在古籍区,指尖拂过《漱玉词》的书脊。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,我的影子投在地板上——不再缩成一团,而是舒展的、挺拔的。
三个月后,我在出版社重新整理的《唐宋女性词选》要开新书发布会。我化了淡妆,穿月白色衬衫站在讲台上。小航坐在第一排举着手机录像,镜头晃得我脸忽远忽近。
"妈妈,你看!"他跑上台把手机凑过来,"爸爸发微信说,晓薇阿姨的宝宝没保住,他现在后悔了。"
陈默的消息躺在屏幕上:"小夏,我们复婚吧,我错了......"
我关掉手机,把小航揽进怀里。他校服上别着我新织的蓝发绳,带着阳光的味道。
"妈妈,"他仰起脸,眼睛亮得像星星,"老师说,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爸爸要为他的选择负责,你要为你的选择负责,我也是。"
我摸摸他的脸,想起储物间那本相册。照片里的姑娘穿着白衬衫,眼里有光。现在的我,眼里也有光。
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风里飘来桂花香。我突然明白,所谓"弃妇",不过是旧时光里的标签。而我,终于撕掉了那张纸,活成了自己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