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扫时抽屉里却有个红本本,我搬家离开,转头另嫁他人
发布时间:2025-07-17 03:14 浏览量:1
声明: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第1章
“书桓,我是不是眼花了?为什么我在抽屉里发现了结婚证?”
我紧紧攥着手里的那本红色结婚证,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,给谢书桓拨通了电话。我的心里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,盼着他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,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误会。
然而,电话那头的谢书桓语气冷冰冰的:“依依抑郁症很严重,现在唯一能缓解她病情的办法就是我和她结婚。”
他顿了顿,又生硬地补了一句:“你放心,这只是权宜之计,等她病情好转,我就会和她离婚。”
真是可笑至极。
他们连结婚证都领了,还跟我说这只是权宜之计?
我刚想开口质问,电话那头就传来苏依依柔弱的声音:“书桓哥哥,你在和谁打电话呀?”
听到苏依依的声音,谢书桓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起来: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紧接着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我强压下心中的苦涩,自嘲地笑了笑。
原来在我和他相处了五年的感情里,在谢书桓心中,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,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早日结婚,安定下来。
所以,我曾多次向谢书桓提起结婚的事。
起初,他还会耐心地哄我,让我再等等,说他还不想那么快步入婚姻。
但后来,他变得越来越不耐烦,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嘲讽:“怎么,你就这么急着结婚?”
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结婚的话题。
每次面对母亲的追问,我只能绞尽脑汁地找各种借口来搪塞。
可如今,我万万没想到,我的男友结婚了,新娘却不是我。
谢书桓是一名心理医生,一年前,苏依依成了他的病人。
最初,他们只是纯粹的医患关系。
但渐渐地,他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,明显超出了医患之间的界限。
每当我质疑谢书桓时,他总是愤怒地反驳:“依依只是我的病人,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肮脏!”
有一天,谢书桓回家时,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。
他看到我,想也不想就命令道:“去给我煮碗醒酒汤。”
我坐着没动,他皱起眉头,脸上露出一丝怒意:“就因为这点小事,你又生气了?”
我没有回答,他却更加愤怒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!我都说了,依依是我的病人,等她病情稳定了,我就和她离婚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?这样,等我和她离婚后,我们就结婚。”
如果是以前,听到他终于答应和我结婚,我一定会特别高兴。
但这次,我只是平静地抬起头:“谢书桓,我们分手吧。”
听到“分手”二字,谢书桓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
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平静。
他走过来,紧紧握住我的手,低声说:“别闹了。”
随即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,解释道:“你看,我连我们的婚戒都选好了。”
说完,谢书桓打开盒子,不由分说地将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。
我抬起手,戒指很漂亮,钻石也很大。
可我期待已久的婚戒终于戴在手上,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当我看到戒指内圈刻着的字母时,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。
Yy,这两个字母分明是苏依依名字的缩写。
我的眼眶渐渐红润,用力摘下戒指放在桌上。
看到这一幕,谢书桓沉下脸,重重地推了我一下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,戒指也给你买了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!”
他用力很大,正好推在我受伤的肩膀上。
那是半个月前,医院有人闹事,我为了保护谢书桓,自己却被刀片刺伤。
我疼得脸色苍白,倒吸一口凉气。
耳边只听到他轻蔑的语气:“不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,装什么。”
我突然想起,有一次苏依依只是不小心擦伤了手臂。
谢书桓却如临大敌,找来各种药水和绷带,温柔地为她处理伤口。
看到我衣服上因伤口裂开而渗出的血迹,谢书桓终于露出一丝慌乱,语气无措地解释道:“宁宁,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从房间里找出工具,准备为我处理伤口。
第2章
窗外的蝉鸣戛然而止,手机屏幕在茶几上骤然亮起,熟悉的旋律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破了满室的寂静。
谢书桓握着镊子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消毒棉球从指缝间跌落,在浅灰色地毯上洇出一点深色痕迹。
他抬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,喉结上下滚动着,最终还是放下镊子,指腹在裤缝上蹭了蹭:"我去接个电话。"
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散,我盯着他匆忙起身的背影,后腰抵着沙发扶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玄关传来关门声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,像风穿过空罐子的响动。
半小时后,谢书桓推门回来,运动鞋底还沾着楼道里的灰尘。
他站在客厅中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拉链,眼神游移着落在我包扎到一半的小臂上:"公司临时要开个会……你自己处理伤口,没问题吧?"
若是往日,我或许会摔了棉签瓶,会红着眼眶质问"公司开会需要特地把铃声改成专属吗"。
可此刻,我只是垂眸看了眼渗着血珠的纱布,指尖在创可贴边缘按了按,轻声说:"嗯。"
谢书桓明显松了口气,肩线随之塌陷几分,他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,外套袖口带翻了桌上的玻璃杯。
"我尽快回来。"他走到门口又折返,手指在门框上敲了敲,像是要确认什么,"真的不用我帮忙?"
我抬头望他,他脖颈处隐约透着点红痕,像是被蚊虫叮咬的,又像是……我忽然别开眼,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:"不用。"
他终于转身离开,关门声比上次轻了许多,像片羽毛飘落在地。
我独自坐在沙发上,碘伏瓶在茶几上滚了两圈,最终停在苏依依上周送来的多肉旁边。
伤口还在渗血,我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,指尖沾着碘伏棉球,沿着伤口边缘轻轻打转。
酒精渗进裂口的刺痛感,倒比不上心里那股绵密的酸胀。
深夜十一点,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,苏依依的朋友圈推送跳了出来。
照片里,两只交握的手浸在月光里,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
配文是"他说海边治失眠,于是连夜开了两小时车",末尾跟着个海浪的emoji。
那只手腕上的银色表盘,正是我去年冬天缩在便利店啃了半个月面包,才攒够钱买下的生日礼物。
当时他拆礼物时眼睛亮得像星星,说"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"。
我曾无数次说"等夏天我们去海边吧",他总说"项目赶进度,等忙完这阵"。
原来"忙完这阵"的尽头,是陪别人看海。
我盯着照片里男人隐在阴影中的侧脸,突然想起上周整理相册时,他把我俩的合照塞进抽屉最底层,说"放外面落灰"。
喉头涌上一股腥甜,我踉跄着冲进卫生间,水龙头开到最大,冰凉的水拍在脸上,却冲不散眼底的热意。
凌晨两点,我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,手机屏幕在膝头亮起又熄灭。
苏依依的朋友圈下,共同好友评论"新婚快乐",她回复了个害羞的表情。
我盯着那个表情包看了许久,忽然点开母亲的聊天框:"妈,之前说的相亲,我同意了。"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。
三天后的傍晚,谢书桓推开门时,我正将最后一件毛衣叠进行李箱。
夕阳透过纱帘洒进来,在他脚边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,行李箱拉链咬合时发出清脆的"咔嗒"声。
他站在玄关处,运动鞋底还沾着外面的泥土,眼神从地上的行李箱扫到我的脸,瞳孔骤然收缩:"你要去哪?"
我继续往箱子里放东西,他突然冲过来,运动鞋底在地毯上蹭出急促的沙沙声,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。
"你又闹什么?现在玩离家出走?"他声音里带着慌,手指在我腕骨上掐出红痕。
我低头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毛衣,浅灰色的羊绒沾了灰尘,像片被揉皱的云。
"你现在不已经是苏依依的老公了吗?"我抬头看他,他脖颈处的红痕在夕阳里格外清晰,"还来管我做什么?"
谢书桓的脸色瞬间惨白,手指无意识地松开,后退半步抵住鞋柜:"宁宁,你听我说……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。"
"名义上?"我冷笑一声,指尖划过他西装领口的褶皱,"那结婚证是假的?戒指是假的?还是你昨晚陪她看日出也是假的?"
他喉结滚动着,眼神在地板上游移:"她有抑郁症,医生说需要稳定的环境……我要是不答应结婚,她真的会跳楼。"
"所以你就用我的真心当筹码?"我盯着他手腕上的表,表盘上的划痕还是我上次不小心磕的,"你知道吗?她发朋友圈那天,我在家自己处理伤口,血把地毯都染红了。"
谢书桓突然伸手来抱我,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浓得刺鼻,像把整个春天都揉碎了撒在身上。
我猛地推开他,胃里翻涌着恶心:"你以前说我喷香水像行走的香水瓶,现在倒好,自己喷得这么浓。"
他愣在原地,手指揪着西装下摆:"我……我是为了应酬。"
"应酬需要喷她常用的香水?"我指着茶几上的空香水瓶,那是上周我收拾东西时扔的,"你连我买的花瓶都扔了,却留着她送的多肉。"
谢书桓突然蹲下来,开始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往外掏,毛衣、裙子、相册……他动作急促得像在抢救什么。
"宁宁,我们明天去吃那家你爱吃的日料,我提前两周就订了位子。"他声音发颤,手里攥着我的围巾,"我们好好谈谈,好不好?"
我抱着手臂看他,他脖颈处的红痕在灯光下更明显了,像朵绽开的罂粟花。
"谢书桓,你知不知道?"我轻声说,"你每次说'很快回来'的时候,我都在数秒针转了多少圈。"
他抬头看我,眼睛里布满血丝:"我真的是为了她的病……"
"她的病需要你陪她看海,需要你戴她买的领带,需要你在朋友圈官宣?"我打断他,指尖划过手机屏幕,苏依依的新动态跳出来——"和老公的第一次约会,超开心"。
谢书桓突然站起来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:"我可以解释!那些都是做给她家人看的!"
"那这个呢?"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是他上周去医院的体检报告,末尾写着"已婚"。
他脸色彻底灰败下去,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头发:"宁宁,我……"
"不用说了。"我合上行李箱,扣上锁扣的声音像句号,"明天的相亲,我会去的。"
他冲过来要抢箱子,我侧身躲开,他撞翻了桌上的花瓶,"哗啦"一声,碎片溅了满地。
"你就这么狠心?"他声音带着哭腔,手指在碎片里摸索着,"我们五年的感情,说放就放?"
我盯着地上残破的花瓶,那是我们一周年时一起做的陶艺,当时他说"要永远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"。
"五年?"我忽然笑了,"这五年里,你陪她看了十次海,陪她过了三次生日,陪她去了五次医院……而我呢?我在等你说'很快回来'。"
谢书桓瘫坐在碎片堆里,手掌被划出道血痕,他盯着那抹红色,忽然说:"你变了。"
"是啊,我变了。"我拉起行李箱,轮子在地板上滚出沉闷的声响,"以前我觉得,只要我足够爱你,就能等到你回头……现在我才明白,爱不是等来的,是双向的奔赴。"
他突然爬起来,抓住行李箱拉杆:"我离婚!我现在就去和她说清楚!"
"太晚了。"我轻轻推开他的手,指腹抚过他眼下的青黑,"你已经在她那里找到了存在感,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会等你到深夜的傻子了。"
门关上的瞬间,我听见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,声音被风撕成碎片。
电梯门缓缓合拢,我望着镜面里的自己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谢书桓的样子——他在图书馆帮我捡掉在地上的书,指尖相触时,耳朵红得像要滴血。
那时的我们,谁也没想到,五年后的今天,会以这样的方式说再见。
第3章
我本不打算答应谢书桓的邀约。
可当他站在我面前,眼睛里盛着比夜空更亮的期待时,指尖还是不自觉地蜷了蜷。
或许,这正是我向他坦白即将离去的好机会。
第二天夜晚,我按照谢书桓提供的地址打车前往餐厅。
出租车在霓虹灯下停稳时,我望着玻璃门上"云阁"两个鎏金大字,忽然想起这是我们恋爱三周年时他订过的餐厅。
当时他说"下次带你去更高级的地方",现在想来,原来"下次"是属于另一个人的。
推开门时,水晶吊灯的光线刺得我眯了眯眼。
包厢门半掩着,能看见谢书桓坐在主位,西装的袖口折得整齐,像是精心准备过。
但我的目光越过他,落在他身侧的女人身上——苏依依正死死盯着我,手指绞着桌布,像只随时要扑过来的猫。
"你怎么还阴魂不散?"苏依依猛地站起来,高跟鞋在地板上磕出脆响。
她冲到我面前,指甲几乎戳到我的鼻尖:"你和书桓哥哥已经分手了,为什么还要纠缠他!"
我平静地瞥了谢书桓一眼。
他的目光与我相触的瞬间,眼底掠过一丝慌乱。
像被烫到似的,他猛地转过头,避开我的视线。
原来,在谢书桓的描述中,我只是一个不断纠缠他的女人。
我忽然想起上个月他陪苏依依去三亚时,发给我的那条"在加班"的微信。
当时我还捧着热粥在办公室等他,现在想来,真是荒唐得可笑。
"抱歉。"我退后半步,顺手关上门。
门板合上的瞬间,听见苏依依带着哭腔的声音:"书桓哥哥,她是不是又要抢走你?"
刚走出餐厅,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扑在脸上。
我裹紧外套,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"等等,宁宁,听我解释!"谢书桓的声音带着喘,像是跑过来的。
我停下脚步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的拉杆。
"有什么事吗?"我的声音比夜色还凉。
谢书桓的呼吸顿了顿,像是被我的态度刺到。
他伸手想拉我,却在触到衣袖前被我避开。
"你真的要这样对我说话吗?"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委屈。
"对不起。"他深吸一口气,急切地往前半步:"我真的没想到依依会找到这里……"
我抬手打断他的话,声音比夜色还凉:"没必要解释,反正你现在是苏依依的丈夫了,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。"
"我……"谢书桓皱眉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。
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,以前我总以为这是可爱的举动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谢书桓看了眼来电显示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"依依,我有点事要处理,你先自己吃吧。"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,和刚才跟我说话时判若两人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尖叫:"可是哥哥,我突然觉得头好晕,你能来陪我吗?"
"等着,我马上过来。"谢书桓的声音突然拔高,像是怕对方听不清似的。
他挂断电话,抬头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最终什么都没说。
我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,忽然想起五年前他追我时的样子。
那时他举着玫瑰站在宿舍楼下,说"何宁,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等"。
现在想来,原来"这辈子"只有五年。
回家后,我迅速收拾好行李。
衣柜里的裙子一件件装进行李箱,每件都带着谢书桓的味道。
曾经我以为这是幸福的味道,现在才明白,不过是困住我的牢笼。
谢书桓的微信在此时跳出来:"今天我可能晚些回来,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。"
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,然后关机。
他不知道,我不会再等他了。
提着行李箱出门时,月光把走廊照得发亮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门牌号"502",这是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。
现在,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。
飞机起飞时,我正靠在窗边看云海。
邻座的小孩指着舷窗喊"妈妈看",我转头望去,忽然想起谢书桓从未陪我坐过飞机。
每次我说想旅行,他都说"等忙完这阵",现在才明白,原来"这阵"是苏依依的抑郁症。
手机在包里震动,我摸出来时,屏幕已经亮得刺眼。
三十七个未接来电,二十三条微信消息,都是谢书桓。
我点开最新的一条:"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?五年的感情,你说不要就不要?"
我忽然想起上个月他陪苏依依做心理评估那天,我发烧到40度。
给他打电话时,他说"依依现在离不开我",然后挂断。
那天我在医院输完液,独自走回家,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走不到尽头的路。
"何宁,你在哪里?"谢书桓的电话又打进来,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最终按下了接听键。
"宁宁,你听我说……"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:"我和苏依依只是假结婚,等她病情稳定就离婚。你不是一直想结婚吗?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?"
我望着云层外透进来的阳光,忽然笑了。
原来他以为,只要他愿意娶我,我就该感恩戴德地回来。
就像他以为,这五年的等待,是我理所当然该付出的代价。
"谢书桓。"我轻声说:"你知道吗?上个月我收拾书房时,发现你给苏依依买的婚戒,内侧刻着她的名字缩写。"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。
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,像溺水的人在挣扎。
"那时候我才明白,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。"我摸着行李箱上的拉链,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:"你笃定我会等,所以连戒指都敢刻她的名字。"
"不是这样的!"谢书桓的声音突然拔高:"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"
"只是什么?"我打断他:"只是觉得我离不开你?只是觉得不管你怎么伤害我,我都会在原地等你?"
飞机突然颠簸了一下,我抓住扶手,听见空姐在广播里安抚乘客。
"谢书桓,我走了。"我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,轻声说:"这次,我真的不等了。"
第4章
电话刚接通,谢书桓焦急的声音便从听筒里炸开,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"宁宁,这么晚了,你在哪里?"
"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?"
"快回家吧。"
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"谢书桓"三个字,指尖在接听键上顿了顿,最终还是划开了绿色图标。
他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,带着夜色的凉意,像一根细针扎进耳膜。
我忍不住冷笑,声线比窗外的月光还冷:"回家?谢书桓,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回家?"
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,像被掐住脖子的野兽。
他一时语塞,沉默得能听见电流的嗡鸣,似乎在压抑着情绪,想要反驳,却尴尬地发现——
正如我所说,他现在已是苏依依的合法丈夫,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。
过了许久,他才压低声音,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:"你放心,我很快就会和她离婚的。"
但谢书桓的保证,在我听来只是可笑。
他把离婚说得如此轻松,仿佛那本结婚证是张可以随意撕毁的草稿纸,却不明白,他现在和苏依依才是法律上最亲密的伴侣。
我盯着窗外摇晃的树影,声音比夜色更凉:"够了,谢书桓,你不必再对我说什么。从你和苏依依领证的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。"
说完,我不顾谢书桓的反应,手指在屏幕上重重一划,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。
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两下,是他又打来的电话。
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"谢书桓"三个字,指尖在拉黑键上停留了半秒,最终点了下去。
之后的日子里,谢书桓没有再来打扰我。
只是偶尔,我会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苏依依晒出的照片——十指相扣的手,贴着"老公"标签的咖啡杯,还有她脖子上晃眼的钻石项链。
如果是以前,我可能会盯着那些照片看半天,直到眼眶发酸。
但现在,我只是淡淡扫一眼,便划过去,像看一张无关紧要的广告。
自从我回家后,我妈就非常高兴,眼角皱纹都笑成了花:"乖女儿,你终于愿意结婚了。"
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划拉:"妈妈给你介绍了一个很帅的小伙子,工作也很不错,要不要看看照片?"
我放下手里的水杯,摇了摇头:"没事的,妈。你看着办吧,我没什么特别要求。"
心中不禁苦笑,像吞了颗未熟的青杏。
之前,我对相亲并没有抱太大期望。
之所以接受相亲,只是为了让我妈安心。
这几年,我一直拖延着不愿结婚,只是为了等待谢书桓。
我曾以为,只要我耐心等待,他最终会和我结婚。
我曾试探性地问谢书桓,是否愿意公开我们的恋情,他当时正靠在沙发上打游戏,手机外放的声音震得茶几上的杯子都在晃。
他漫不经心地回答:"急什么,难道我还会和别人领证吗?"
说完,不耐烦地低下头,继续盯着屏幕,手指在按键上敲得飞快。
由于他开了外放,苏依依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中传来:"书桓哥哥好厉害啊!"
那声音甜得发腻,像裹了蜜的刀子,现在想来,竟一语成谶。
最后,他真的背着我娶了别人。
到了周六,我按照约定的地址来到餐厅。
推开门时,风铃叮咚响了一声。
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江禹坐在靠窗的位置,阳光透过玻璃在他发梢跳跃,像撒了一把碎金。
看到我,他站起来,帅气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:"怎么,看到我感到很意外吗?"
大学时期,江禹曾向我表白,那时我们刚结束社团活动,他抱着吉他站在梧桐树下,说喜欢我很久了。
但因为当时我已经有了谢书桓,便拒绝了他。
他遗憾地看着我,吉他弦在他指尖轻轻颤动:"看来我来得太晚了。也怪我,没有早点鼓起勇气向你表白。"
"不过何宁。"
我错愕地看向江禹,却看到他一脸坚定,阳光在他身后铺成金色的地毯,"我会一直等你。"
其实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并没有把那句话当真。
或许经过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,他早就忘记了我,但巧合的是,我们今天再次相遇。
一顿饭下来,江禹对我非常照顾,不仅频频为我夹菜,还看出我的局促,不时聊起一些有趣的话题,逗得我大笑。
他讲起大学时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,讲起他在图书馆偷看我的背影,讲起他为了接近我,特意报了同一个选修课。
吃完饭后,他来到我身边,拿着车钥匙,钥匙串上的小挂件晃来晃去:"回家吗,我送你。"
我定定地看着他,微微一笑:"好。"
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我不是没有察觉到江禹对我的心意。
他帅气体贴,处处都很照顾我。
每天下班,他都会准时开车等我,车里永远备着我爱喝的柠檬茶。
有时,还会准备鲜花和礼物,玫瑰、百合、向日葵,轮着换。
就连同事都捂着嘴,打趣道:"宁宁,你就接受江禹吧。这么痴情的男人可不好找。"
其实,我不是没想过和江禹在一起。
只是曾经和谢书桓的那些经历,像一道旧疤,平时不疼,但下雨天会隐隐作痒,让我一时间难以走出来,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。
终于有一天,我鼓起勇气,将我和谢书桓的过去全部告诉了江禹。
并告诉他,我之所以会接受这次相亲,也是听从了我妈的安排。
一时间,气氛有些凝重,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响。
就在我惴惴不安之际,江禹直接心疼地将我搂在怀中,他的怀抱很暖,带着淡淡的雪松香。
对上我错愕的目光,他轻声道:"这些并不是你的错。辜负真心的人,才应该受到惩罚。"
我有些意外,但更多的是感动,眼眶突然发酸。
还未等我回过神来,头上已经响起江禹格外坚定的声音:"何宁,我会一直等你的。只要你回头,我就在你的身后。"
我和江禹闪婚了,婚礼规模不大,只简单地邀请了各自的亲人。
送我出嫁的那天,我妈激动得在婚礼上泪流满面,眼泪把妆都哭花了。
我爸很早就去世了,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,冬天给我织毛衣,夏天给我扇蒲扇,熬红了眼睛送我上学。
这些年来,她一直希望我能有个好的归宿。
如今,亲自将我交给江禹,也算是如愿以偿了。
第5章
离开谢书桓的那些日子,生活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,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就在我以为他的影子即将彻底消散在记忆深处时,那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撕开了这份宁静。
我踩着高跟鞋刚迈出公司旋转门的瞬间,一股混着烟尘与汗渍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抬头望去,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正堵在台阶前,他身上的深灰外套皱得像团抹布,裤脚沾着暗褐色的泥点,仿佛刚从某个偏远的工地跋涉而来。
我下意识皱起眉头,后退半步,抬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:“你好,需要帮忙吗?”
直到看清那张被胡须遮住大半的脸,我才猛地怔住——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这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旧疤,不是谢书桓又是谁?
他的头发像团枯草般炸在头顶,下巴的胡须参差不齐,有的地方还沾着干涸的面包屑,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魄。
看到我,那双灰蒙蒙的瞳孔才突然亮起来,像是被点燃的火柴头,在昏暗中迸出一丝光:“宁宁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可我的反应却像盆冷水,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看到我的戒备,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:“你把我拉黑了,我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你在这里。”
我盯着他袖口磨破的线头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讽刺:“这时候你不该守在苏依依身边吗?怎么有空来找我?”
他似乎没听到我的话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小心翼翼地递给我:“你看,我和苏依依已经离婚了。”
我瞥了眼他颤抖的手,本子封皮还沾着油渍,突然觉得荒谬:“我和苏依依离婚了—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谢书桓的眼睛开始泛红,声音沙哑:“宁宁,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结婚吗?你跟我回去,我们马上结婚。”
他忽然跨前一步,粗糙的手掌就要抓住我的手腕,却被一道黑影猛地截住——江禹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,抬手拍开他的手,力道大得让谢书桓踉跄半步。
谢书桓稳住身形,目光像刀子般剜向江禹,喉间发出低吼:“你他妈谁啊?凭什么站在宁宁旁边?”
江禹轻笑,与我手牵手:“我是何宁的丈夫。”
他整个人僵在原地,视线缓缓下移,最终定格在我左手无名指上——那枚铂金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刺得他瞳孔骤缩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声音颤抖:“宁宁,他说的是真的?”
我抬起左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戒圈,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:“他说的是真的,谢书桓,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“所以,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“你结婚了?你怎么就结婚了呢?”他像是被抽走了脊梁,整个人晃了晃,嘴唇哆嗦着重复:“结婚了……你怎么就结婚了?”眼眶渐渐泛起红,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。
自那之后,我刻意回避着有关婚姻的话题,就像回避一场永远不会痊愈的旧伤。
谢书桓和苏依依举办婚礼那天,我曾在商场的电子屏上瞥见过他们的婚纱照。
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苏依依依偎在他怀里笑,那时候他可曾想过,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有个女孩正盯着屏幕,指甲掐进了掌心?
或许他早就认定,无论他怎样折腾,我都会像株固执的野草,守着那点回忆在原地扎根。
否则,他也不会在电话里那么自信地说“除了等我,她别无选择”。
可谢书桓忘了,野草也会枯萎,人心也会凉透,这世上从没有谁必须站在原地等谁。
错过了,就是错过了。
我收回目光,指尖轻轻勾住江禹的手指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:“我们回家。”
身后传来谢书桓带着哭腔的嘶喊,像风中飘散的纸片:“对不起……宁宁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那声音越来越轻,最终被车流声吞没。
这是谢书桓第一次说对不起,却也是最后一次。
可此刻听着这声道歉,我心里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泛起——就像听陌生人说今天下雨了,平淡得没有半分波澜。
推开家门的瞬间,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。
我摸出来看了眼屏幕,是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刚按下接听键,苏依依尖锐的嗓音就刺破了耳膜:“何宁!你还要不要脸?都结婚了还勾引谢书桓?”
第6章
“何宁,你究竟有何居心!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尖锐的颤音,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。
“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和书桓呢!他已经和我结为夫妻,却因为你而选择与我离婚!”
苏依依的质问裹着哭腔,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,震得我耳膜发胀。
我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,指甲在屏幕边缘划出细小的白痕。
“我不清楚谢书桓为何要与你离婚。”
我顿了顿,声音比窗外的秋风还冷:“而且,我早已删除了与谢书桓的所有联系方式。”
“如果你有疑问,直接去找他不是更好?”
话音未落,我便按下了挂断键,手机屏幕瞬间暗下去,像熄灭了一盏不该亮的灯。
指尖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号码,长按,点击“加入黑名单”,动作快得像在甩掉一块烫手的炭。
说实话,手机震动时看到“苏依依”三个字,我心里像被轻轻扎了一下。
不是疼,是那种旧伤口结痂后又被风吹到的痒——提醒着那些本该被尘封的往事。
我曾以为,把谢书桓的微信、电话、甚至共同群聊都删得干干净净,就能把过去也一并删除。
可他们总像藏在墙缝里的旧照片,稍有动静就簌簌地往下掉。
谢书桓最近总在公司楼下徘徊,晨雾里、暮色中,像株被遗忘的野草。
而苏依依偏选在这个时候打电话,用那些带着倒刺的话,勾着我往记忆的深坑里坠。
不过从那天起,他们的身影终于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。
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再没落回我的世界。
直到很久之后,在咖啡馆偶遇共同朋友时,我才知道后续的故事。
朋友压低声音说,离婚后的苏依依像失了魂,三天两头往谢书桓单位跑。
她蹲在办公室门口哭,在会议室里摔文件,最后谢书桓被领导叫去谈话,工作就这么黄了。
“后来有天晚上,俩人在家里吵得特别凶。”
朋友搅着咖啡,杯沿沾了圈奶沫:“谢书桓推了她一把,她后脑勺正好撞上茶几的棱角……”
我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涟漪,突然想起苏依依最后那个电话里的哭腔。
谢书桓因过失杀人被判了刑,判决书下来的那天,监狱的铁门在新闻里闪了一下。
但这些于我而言,不过是遥远的风声。
此刻我站在阳台上,晚风卷着桂花香钻进衣领,江禹在厨房喊:“宁宁,汤好了。”
我应了一声,转身时看见他系着碎花围裙,正往碗里盛热汤。
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,却让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亮堂起来。
过去像本翻旧的书,现在该合上,去读新的故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