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辞走过来,笑靥如花:我还等着转正呢,你别去祸害别人

发布时间:2025-07-12 10:50  浏览量:1

「醒了?」

「没,和你说句梦话就睡,你再弄我试试?」

他就笑了,「就喜欢你这副嗔怒的模样,绷着小脸,嘟翘着嘴,眉毛轻轻一扯,眼神在下钩子。」

我转身背对着他,蜷缩着身子睡成一团,他就把我转回去,非得钻他怀里不可。

这回笼觉铁定是睡不成了,我问他:「为什么不让绪言去找你?」

「这小子顺风顺水惯了,哪受得了这个打击,回头等他找到了女朋友,再说这事,他容易释怀得多。」

我对此很不认同,「我是那种别人想释怀,就释怀得了的人么?」

殷辞抬手覆上了我的眼睛,「别这样看着我,看得我想亲你。」

我眨巴眨巴眼,许是搔得他手心难耐,感觉他顿了一下,而后我惊怔住了,这狗都遮住我眼了,还来咬我?

昨晚口红蹭到了他的衬衣上,我寻思着给他买一件新的,查了下衣服上的丝印领标,找了好半天才发现这是私人定制的高奢衬衣,光这一件就要五位数。

我知道殷家有钱,对拆二代的我来说也没什么,可一件衬衣就要这么贵,委实让我有些高攀不起。

于是又去衣橱里挨件地把他的衣裳翻出来,全都查了一遍后,还有比这更贵的,要六位数。

「电影里的那些女人都是找口红印、头发丝,你翻领标干什么?」殷辞倚在门框上笑我。

「你容我缓缓。」

「高仿,」殷辞走过来,拿剪子减去了衣裳上的领标,「出去应酬为了撑面子买的,不贵。」

我信他个鬼,若不是心虚,他剪领标干什么,我只信自己看到的版型、触摸到的手感。

他一定有事瞒着我。

殷家老爷子八十大寿,叫了我过去赴宴。

我穿了件V领黑丝绒礼服过去,坐在他大嫂、二嫂身边听闲话。

大嫂悄声说,「阿辞有女朋友了,那天晚上听他打电话,一口一个宝儿地哄着他女朋友睡觉。」

我登时一阵脸热,羞赧得抬不起头来。

二嫂了然道,「这么多年,你见阿辞带过哪个女孩子回来?玩玩而已,他向来不当真。」

这话在我心上割开了一道血口,抬头就见殷辞走了进来,他见我明显一怔,显然没想到我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惊喜,而后他眼里笑笑,迎着来人应酬去了。

他的出现,犹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,很多人朝他围拢了过去,殷家请的这些都是社会名流,不乏政客富商之类的,这些人朝他敬酒时,酒杯全都低了他一截。

原来,这是个隐藏大佬啊。

12、

我坐在泳池边上,看着殷辞在宴会场中左右逢源,蓦然间,一杯鸡尾酒递到了我跟前。

殷绪言将酒往上提了提,我接过手里,他就近坐到了我边上。

「绪言,三叔是不是很有钱?」

殷绪言淡道:「你问这个干什么?」

我一脸窘迫地看着他,欲言又止,「毕业后想买房,还缺点首付。」

他款爷似地斜睨着我,「多少。」

我被他的那道眼神冒犯了, 「八十万。」

殷绪言一口威士忌呛到了喉口,连声咳道,「你这是差点首付吗,什么房子这么贵?」

我嘟囔了一句:「就是买不起的房子。」

「我帮你找三叔借去,」殷绪言眼里生出了些许崇拜,「就这点钱,对他而言不过是毛毛雨。」

「那三叔到底多有钱?」

殷绪言拗不过我热切的眼神,竖起了一根手指头。

「一千万?」我试探着问出口。

「再往上换个计数单位,」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,「还远不止这个数。」

我整个人都不好了,脑子里浮起了一堆钞票符号,我咽了咽口水说,「听说三叔有女朋友了。」

殷绪言喝着酒,调侃说,「他都三十的老男人了,谈女朋友有什么奇怪。」

「你见过他的女朋友没?」

「三叔从来不将女朋友带回家里,问了他也不说,谁都没见过他女朋友长什么样。」

我心里不屈地叫嚣了起来,非得为自个儿正名不可,「他女朋友长得贼漂亮,身材贼苗条,声音贼好听。」

殷绪言奇怪地问了我,「你怎么知道?」

我看着他那双黑漉漉的眼睛,直看得人心软,到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,「你妈告诉我的。」

13、

三杯鸡尾酒下肚后,我醉了,笑呵呵地坐在殷绪言旁边,听他一个劲地夸我。

「阿颜从小就招人喜欢,巷子里的那些小屁孩,就爱追在阿颜的屁股后面跑,哗啦啦地跑过去,清一色的全是男孩。」

我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,「那是因为我兜里放着猪油糖,他们馋着味就追上来了。」

殷绪言忽然颓丧了起来,「阿颜,明明是我追你追得最紧,怎么最后还是把你弄丢了呢?」

我鄙夷地斜了他一眼,「为了保住那几颗糖,我怎么可能让你追上。」

「那宝儿如今还有人追么?」

这一声「宝儿」让我酒醒了七分,我循着眼前的大长腿,仰头看上殷辞那张痞帅的脸,求生欲满满地抱住了他的大腿,「我爬上墙头,后面的人没得追了。」

殷辞被这句话取悦到了,他看向一旁烂醉不醒的殷绪言,对走过来的人说,「大嫂,你带绪言回去,一会儿我扶阿颜上楼。」

大嫂连声道好,拽起殷绪言就往宅子里拖。

殷辞蹲下来,眉峰一挑,那双深眼直直地看了过来,「怎么喝这么多酒?」

我往左右瞟了一眼,怕他找我茬,故意撒娇道:「抱。」

殷辞低低地笑了起来,「等人走光了再说。」

「没人,」我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,「我刚往旁边看了。」

殷辞打横将我抱起,从后门进去,上到三楼,直接进了他的卧室。

他将我放到鞋柜上,凑过来吻我时,被我侧头躲了过去,他抵着我额头,呼吸灼热地喷在我脸上,「宝儿——」

「你会娶我么?」

他眼里笑意渐浓,动手解着我的V领黑丝裙,「怎么这么问?」

「叔,你会不会娶我?」

「我的资产决定了我的婚姻状况,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。」

他眼里的情欲在翻涌,薄唇一扯,说出的话冷静而自持。

我伸手抚上了他的脸,一下下地刮过他的眉骨,替他欣慰,也替自己心酸,「那个坐在墙头上,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少年,他终于摘到月亮了。」

殷辞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子,「我只是捡到一只在地上蹦跶的毛猴子而已。」

明明知道了结果,我还是飞蛾扑火般地朝他靠近。

就是这一次让我怀了孕。

在殷辞不知情的情况下,我试着问过他,要是有了怎么办,他说生下来,他养我们娘俩儿,没提一句结婚的事。

不愧是风投界的隐藏大佬,把利害得失算计得明明白白,比起娶回一个妻子,在外养人更符合他一贯的精明作风。

我也试着问过他,什么时候告诉殷绪言,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见老爷子,他总说缓缓,等过段时间再说。

他怕这件事伤害到殷家人,却没想过这样会深深地伤害到我,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,我跟殷家人比起来,一点都不重要。

那天早上,我照例给他打了领带,笑着目送他走出房门,而后打包了所有行李,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只留下了一张纸条:我不是你见不得光的女朋友。

14、

如何才能从这个世界里凭空消失呢?

我去了报考院校所在的城市,一门心思地备战考研,无社交,无网络,问就是挂在朋友圈的那一句留言:闭关修炼考研中,勿扰。

两点一线的生活,从出租屋到自习室,亦或是考研培训班,吃在小饭馆,每天睁眼看书,闭眼捧书的日子,流水一般过得飞快。

不是没有动摇过,夜深人静时也会感到委屈,尤其是肚里的小家伙频频地踢着我的肚皮时,那一次按捺不住冲动,我用新号码给殷辞打去了一个电话。

电话很久才被人接起,「喂——」

我听到那边的嘈杂背景音一下全静了下去,他似乎在开会。

「说话——!」

这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喊,惊得我的眼泪全飚了出来。

「你玩老子是不是?你人到底在哪儿?!」

我听到了那边椅子拖地的尖锐声,紧接着响起了紊乱的脚步声,最后「嘭——」地一下摔了门。

「我知道是你,别挂电话,宝儿,你现在到底在哪里?」他冷静了下来,哑着嗓子,近乎痛苦地嘶喊了一声,「宝儿——」

是他的话提醒了我,我毫不留恋地掐断通话,把电话卡取出来,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
我拢着日渐显怀的肚子,对着不再踢我的宝宝说:「今后就咱娘俩儿相依为命了。」

这次通话对我的刺激,让我一下冲破了倦怠疲软的瓶颈期,成绩从量变达到了质的飞跃,就连培训班的同学都来向我取经,问我是如何进步神速的。

「经历一个坏男人就够了。」

初试时,我回到了本科院校参加考试,如今回想起来,那时的我是何其的幸运,又是何其的不幸。

考试很顺利,直到答完最后一题,我都觉得自己发挥在线,可惜出了考场,突然袭来的宫缩让我寸步难移,这孩子提前一月就要破壳了。

被抬上救护车时,我痛苦地蜷缩在担架上,脑子里想到了那个被我耽误了后半生的妇产科医生,忙道:「去省人民医院,帮我找殷绪言医生救命。」

15、

孩子生了,整个殷家上下连同我的父母都给惊动了。

这件事对殷绪言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,直到我在月子中心快要回去时,他才姗姗来迟地看了我一眼。

「这就是你那个真▪腹黑大帅比▪狗子男友?」

我没吭声,尴尬得头皮发麻,不知道殷辞为何还能抱着宝宝在床尾晃荡来晃荡去,他就不能出去避一避风头?

殷绪言怒斥道:「三叔,我还想着你为何会无缘无故地献殷勤,送了我一辆百万跑车,原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!」

这事令我心绪难平,当即问了殷辞,「为何我没有?」

殷辞走过来,敷衍我一句「别闹」后,就把孩子往殷绪言面前抱,「来,宝宝,叫一声堂哥,让他消消火气。」

这画面我当真是没眼看,脚指头都让我抠麻了,我不知道殷绪言是怎么挺过来的,真佩服他还能站出来替我说了一句公道话。

「你欺负了阿颜。」

殷辞站着没动了,怀里的宝宝感知到没人抱着他哄,「哇哇——」地放声大哭,我赶紧将宝宝抱过来,生怕他们动起手来,伤及无辜。

殷绪言叫了他三叔出去,接下来的一整天,我都没见殷辞再来我跟前晃。

出月子的前两天,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悄悄打包了所有行李,带着月嫂和宝宝跑了路,在走廊尽头,被等在那的殷辞逮了个正着。

「又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,你越是不与我计较,表现得和往常一样,我就会信了你?」

他眼里明明翻腾着怒火,却压着声音说话,不敢朝我大吼一声,自打上次他在电话里冲我发飙后,我和他斩断了所有联系,他就再也不敢了。

「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。」
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我索性摊了牌,「叔,只要你愿意,你的女友永远十八岁,多好,不用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。」

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上泛,「我原来还对你抱有希望,怀了宝宝后,就想着你不愿结婚就不愿吧,只要你带我回去见老爷子一面,这辈子我都和你过下去。」

殷辞走过来,他没敢看我的眼睛,拿出两本户口簿,不讲虚话地办起了实事,「民政局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班,现在过去扯证还来得及。」

「叔,你这是何必呢?」

我抱着宝宝往后退了一大步,「这要是搁在从前,我能高兴得晕过去,眼下真没人逼你这么做。」

殷辞争道:「没人逼我,我愿意。」

「那你也别逼我,」我目光铮铮地看着他,「我从来没后悔那么炽烈地喜欢过你,别撕得太难看,让我觉得过往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堪。」

我抱着宝宝回到了出租房,那辆熟悉的路虎又停在了楼下显眼的地方。

晚上宝宝哭闹个不停,月嫂哄他不听,我哄他也不听,门铃响起时,我烦躁地过去开了门。

殷辞站在门口,低眼瞧着哭闹不止的宝宝说,「我来看看孩子。」

他不请自进地去洗了手,从我怀里抱走了孩子,不知他施了什么迷魂法,三两下功夫就将宝宝哄笑了回来。

「他吃奶后肚子胀气,让他趴着打两个屁,他就舒坦了。」

我没好气地回到卧室复习,看完一摞书后再抬头,这厮的一下子就将我给惹恼了。

他哄睡了怀里的宝宝,脚上穿的是自带的拖鞋,还能单出一只手,将自带的衣服挂进了衣橱里。

又是这个熟悉的套路。

我没见过谁带孩子,大冷天的还能光着膀子露出腹肌的,就多看了他一眼,这厮的就抱着宝宝晃到了我面前。

16、

殷辞坐在床边,我看着他凹出的腹肌道:「叔,你冷不冷?」

「不冷,不信你摸一下?」

「你别感冒了,回头传染给宝宝。」

我将孩子抱过来,将他赶了出去,这人嘴上说着不冷,出去时倒还记得顺走衣橱里的衬衣。

他到底还是小瞧了我,如今的我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见他浮出泳池,就色从胆边生,对他贼心不死的女孩了。

厨房里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动声。

我穿拖鞋走过去,敲了敲厨房门,「你这是做什么?」

殷辞忙得无暇回头,「炖了一锅老参乌鸡汤,马上就好。」

我再一次赶人,「我妈晚点会送饭过来,不用你操心。」

「阿姨这几天不会过来,不过她把菜谱发我手机上了。」

殷辞把煮好的饭端出来,「你和宝宝这几天的伙食,都归我管。」

我能理解我妈那种劝和不劝分的心情,看着他殷勤地忙前忙后,我无力地挣扎着,「叔,我俩谈谈。」

殷辞盛了一碗乌鸡汤,放在桌上晾凉,「边吃边说。」

饭桌上他一个劲地给我夹菜,碗里堆成了小山,他就把一筷子鲈鱼喂到了我嘴边,「去掉了腥味,清蒸留鲜,你尝尝。」

我一口喝完了乌鸡汤,将空碗搁他面前,「放进来。」

殷辞悻悻地收回了手,我和他摊牌说:「叔,那阵子我挺卑微的,明知道你不会娶我,还怀着宝宝,等你带我回去见老爷子,我那时真的——」

心酸上泛,我哽了喉咙道,「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,见你一次,我晚上睡觉都能笑醒。」

「那是以前,若是我现在怀了宝宝,大概率这孩子是不会要的,叔,你明白了吗?」

殷辞紧紧地攒着筷子,那一阵沉默里,我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,但是他一开口,我就知道了什么叫格局。

「阿颜,过去是我对不起你,你不与我计较,那些事就翻篇过去,我今后不会再缠着你。」

抛开过去,只谈未来,他的目光坚毅地看了过来,「但是我有抚养宝宝的义务,也有照顾你们娘俩的责任。」

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他。

然后就听他在那里卖惨,「刚毕业那会儿,我出来跟人做项目,被人骗了两百万,公司赔了个底朝天,还欠了别人一屁股债。」

「没敢跟家里人说这事,就一个人咬牙硬抗了下来。」

他不甚在意地说着这些过往,「阿颜,那时候我就发誓,什么事都要在我的掌控中,钱也好,权也罢,还有人都不能例外,这么多年,我只在你这里失控过。」

「阿颜,我错了。」

我说不出那种百感交集的滋味,也不知道那个晚上是怎么挺过来的,就是心疼到无以复加。

我怕自己心软,第二天早上,就将他的拖鞋和衣物打包扔在了门口。

殷辞开门进来,就当没这回事一样,默默地掏出拖鞋穿上,又将衣裳一件件地拿出来。

我坐在沙发上,调侃了他一句,「叔,你着眼于大局,不拘泥于小节。」

见他听不懂地看了过来,我直白地解释道,「能屈能伸。」

殷辞眼里扬了笑,「谢谢夸奖。」

我无力地吐槽他道:「叔,你耍得了帅,献得了殷勤,还卖得了惨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你这样的人要是都做不成生意,天理难容。」

殷辞这回笑得眉眼都亮堂了起来,「不止是生意而已,借你的吉言。」

17、

过了初试,我一心忙着备战复试,无暇顾及其他,宝宝就交给了月嫂和殷辞带着。

殷辞怕打扰我复习,夜里抱着宝宝睡在了隔壁,只在宝宝饿醒了,才抱着他过来找我。

小家伙软糯糯的一团,吃饱了窝在我怀里,睡出了一脸酣相。

「这小子尽会挑人长,这秀气的眉眼,像你,笑起来眼波潋滟,这鼻子翘挺挺的,也像你,圆润可爱,还有这唇——」

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嘴,哑了声说,「更像你。」

我差点迷失在了这见缝插针的糖衣炮弹里,在他的唇欺压上来时,猛地偏过了头,「你非要这么说,那这小子哪里看得出来是你的儿子?」

他在我的头上闷笑出声,声音蛊惑地落了下来,「我干的那些好事,你心知肚明。」

复试进行得很顺利,结束后我一心惦念着儿子,打电话给月嫂,被告知殷辞开会都要带着宝宝,将孩子抱去了公司。

我打车杀了过去,在一个商务会议室里,看见他抱着宝宝,和别人兴高采烈地交谈着,我默默地走过去,站到了他身后。

「来了,」殷辞回头见了我,言笑晏晏地说,「给各位老总介绍一下,这是孩子他妈。」

这话拿捏得恰如其分,半点逾矩都没有。

我礼貌地僵笑了两下,在一声声「殷夫人」的恭维下,抱了孩子就走,谁知宝宝这么不听话,「哇——」地一声,哭声嘹亮地响彻了整个会议室。

殷辞见我尴尬地哄着宝宝,忙过来帮忙,「他不喜欢被人托着脖子。」

我忍无可忍地爆发了,「这么小的婴孩,哪来这么多毛病,还不是你给惯的!」

殷辞笑着将宝宝抱过去,一下就将孩子哄不哭了,面对着周围人的艳羡,他不要脸地说: 「宝宝黏我,你这当妈的有意见?」

我……真不是在争宠!

18、

殷辞三天两头地将宝宝抱出去,他在频频地试探我的底线,直到那天打电话回来,说把宝宝抱回了老宅。

我不想去见殷家人,一来是上次产后尴尬留下的后遗症,二来是我始终绕不过这一个心结。

当初有多想见殷家老爷子,如今就多想避着他不见。

最后还是老爷子的一个电话把我叫了过去。

我到的时候,殷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,整个厅里挤满了人,都在围着宝宝逗趣儿,老爷子把我叫过去,笑呵呵地问了声:「阿颜吃饭了没有?」

「还没有。」

老爷子让厨房做了几个好菜,拄着拐杖坐在一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我聊天。

「阿颜,这事委屈了你,殷辞犯浑干下的坏事,结果罪过都让你给受了。」

「殷家认你,认这小孙子,你要是不原谅殷辞,这儿子我也不要了。」

「以前看他稳重,没怎么管他,谁成想他犯起事来,比绪言还混蛋!」

殷绪言走过来,将一瓶柠檬水搁我边上,横道:「爷,没这么拉踩人的,都说隔代亲,你不能因为你儿子犯了糊涂事,就将你孙子拉下去垫背。」

老爷子气不过地瞪他,他倒是越说越来劲了,「我和阿颜青梅竹马,情投意合,三叔这个恶人出来棒打鸳鸯,生生拆散了我们这对CP,爷,搁你年轻那会儿,这种人是不是要浸猪笼?」

老爷子撂下一句「回头再收拾你」,气得暴走。

殷绪言劝了我道:「别心软,这老头子鬼精得很,他那是先抑后扬,等他开口扬的时候,你就招架不住了。」

我捧着碗喝汤,感激地看了他一眼。

「为了祭奠早夭的初恋,你不要轻易原谅了三叔那狗子,听见了没?」

我瞧他戏精上身,苦情男二的戏份越演越投入,隐隐有黑化的趋势,在那里叨叨地念个不停。

「明明受了委屈,还要被逼着去原谅,凭什么得窝着这股无名火?」

我信服地朝他点了点头。

「他当初怎么虐你的,你就百倍千倍地虐回去,不是咱不大度,要谅解也得先拿出点诚意才行。」

他这话给我打开了新思路,光是听着,就让我低沉的心绪一下爽到飞起!

殷绪言眼瞅着他三叔抱着他兄弟走了过来,浑身别扭得厉害,临走之前,悄悄地向我透露了一个讯息,「你儿子手里,好像握着枚戒指。」

殷辞藏的是什么意图,不用想都知道。

宝宝吃饱喝足后,我将他放在摇篮里,哄着他入睡,见他小手紧紧地攒着,我扒开他的手指,见里面空空无一物。

心里还是莫名地坠了坠,好似什么落空了一样。

「找什么呢?」

殷辞坐了过来,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,露出了脖子上的挂坠和吊着的两枚戒指,「你想要的话,我可以摘下来给你。」

「叔,你戴这个有没有硌得慌?」

「是有点硌着,要不,」他试探地抬眼看了过来,「摘下来一个?」

我瞧见他眼里腾起了一股燥火,手顺着挂链摸到了他的后颈,见他整个人绷得厉害,手里一下下地捏着他的皮肤,替他松乏一下神经。

他难抑地喃喃出声,「宝儿——」

我低头亲了下他的鼻子,就听他闷出一句「张嘴」,倾身压过来,封住了我的嘴。

殷辞冲进浴室洗澡,等他第三次冲了凉水澡出来,没敢过来,整个人靠在墙上,搁老远地看着我。

我就问他,「叔,你到底行不行?」

「过了这段日子你就知道了,」 他咬紧了腮帮子,犹豫间还是问出了口,「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去扯证?」

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, 「我还这么年轻,这么早结婚干什么。」

他又追问了一句,「那我算怎么回事?」

我大度地给了他一个名分,「男朋友,见得光的那种。」

他极其不悦地皱了眉,一双眼睛怨懑地怼着我。

「叔,这事不勉强,其实我想找年纪小一些的。」

殷辞走过来,笑出了一对桃花眼,「我还等着转正呢,你别去祸害别人。」

我想大抵就这样了,谁知道我会怎么虐他,谁知道我会怎么接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