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和老公一起死在我卧室,爸妈疯了:该死的是你!

发布时间:2025-06-19 14:15  浏览量:2

妹妹和老公一起死在我卧室,爸妈疯了:该死的是你!已完结。

声明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已完结,请放心观看!

我最近老做同一个怪梦。

梦里,我大着肚子躺在手术台上,手脚都被捆着。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拿着手术刀,刀尖在我肚皮上比划,好像随时要捅进来。

我想喊叫,却发不出声音,想挣扎,身体也动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划破我的皮肤。

就在男人举起刀要刺下的瞬间,我一身冷汗地惊醒。

每次醒来,时钟都指着凌晨1点40分。

这个梦快把我逼疯了,为了打破这怪圈,我买了十几个闹钟,都定在1点39分。

只要能提前醒一分钟,我就算赢了。

睡前,我还按老家迷信的说法,在枕头底下放了几个水果刀,想着这样噩梦就别来缠我了。

检查完一切,困意上来了,我闭上了眼。

很快,我又醒了。

但这次,我是在自己的床上,手脚也没被绑。

看看我那十几个闹钟,显示才1点30分,我也就睡了不到一个半小时。

一时间,我搞不清自己是真醒了,还是还在梦里。

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,很疼,皮肤立刻起了青印。我皮肤娇气,特别容易淤青,以前我老公在的时候,总说我像个瓷娃娃,碰不得。

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,我又害怕起来。

按以前的规律,快到1点40分我就该失去意识了,可现在我却异常清醒。

我抬头看到墙上挂着我和老公的结婚照。

照片里我依偎在他怀里,他温柔地看着我,那幸福的样子让人羡慕。

可惜,他命短。

我打算去卫生间洗洗脸,再找个电影看,今晚不睡了,非得把这噩梦打破,不能再让它折磨我了。

老公走后,家里的灯都是通宵亮着的,卫生间也不例外。

可今晚,卫生间黑漆漆的。

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开灯,就在这时,里面突然亮了,磨砂玻璃上晃过一个人影。

我吓坏了,可两条腿像被钉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
看着门“咔哒”一声开了,一只乌青的、沾满血的手伸了出来。

我这才反应过来,尖叫着跳了起来。

脚下一滑,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,重重摔在地上,后脑勺撞到了鞋柜,剧痛和惊吓让我眼前一黑,直接晕了过去。

晕过去前,我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。

他好像在冲我笑……

等我再次醒来,人躺在床上了。

还是凌晨1点40分,那些闹钟一个都没把我叫醒。

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感攫住了我,我崩溃地把所有闹钟扫到地上。它们像是被统一按下按钮,瞬间一起尖叫起来,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。

我赤脚下了床,哆哆嗦嗦地把闹钟关掉,然后拉过被子蒙住头。

噪音停了,可我心里更不安了。

我知道,我老公回来了。

1点40分,是他死的时间。

昏迷前,我看到那只血手的虎口上有一道细长的疤。

我老公手上也有。

2

地板冷得刺骨,可我管不了那么多,胡乱抹掉脸上的泪,伸手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水果刀。

我握紧刀,对着空荡荡的房间,声音都在发抖:“盛文浩,是你吗?”

……

我和我老公盛文浩是大学同学,他是班长,长得帅,人缘好,女生们都喜欢他。

而我呢,是班里最不起眼的那个,从小脑子就不太灵光,性格也讨人嫌,整天缩手缩脚,又黑又瘦。

就连我爸妈都对我没辙了,小学时,我还亲耳听到他们讨论。

我妈说:“这孩子太怪了,看着就让人烦,我们再生一个吧。”

我爸说:“行啊。”

后来他们果然又生了个女儿,也是个女孩。

但我妹妹和我完全不同,她眼睛又大又亮,皮肤也白,我妈总给她扎两个小辫子,把她当小公主养着。

我以前跟盛文浩说,我妹妹那才叫小公主呢,我就像只没人要的丑小鸭。

盛文浩就会假装生气地捏捏我的脸:“不许这么说自己。你是我心里最棒的女孩。”

他总是对我这么好。

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喜欢他了,可他那么出众,我根本不敢靠近,只能偷偷地暗恋。

大学四年,我们甚至没加过微信。

再次见面,已经是毕业两年后,我去面试新工作,他正好是我的面试官。

因为以前是同学,他给我放了水,工作上也一直关照我。

他挺讨老板喜欢,应酬多,每次快结束时,我都会带着牛奶去接他,再把他送回家。

我会帮他擦洗,照顾他醒酒。

那时候我做好了准备,就算他酒后失控,只要能跟我有点什么,我都愿意。

可就算他喝得烂醉,也从来没碰过我。

我知道,像我这样的人,不配得到爱。

就在我快要死心的时候,那个下雪的圣诞节,他突然向我求婚了。

我带他回家,爸妈挺满意,妹妹也很喜欢他,吃饭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盛文浩。

我很紧张,怕妹妹会跟我抢盛文浩。

盛文浩说我多想了,说小南不像是那种人。

我赶紧解释:“不是的!从小到大,我有的东西,小南都要抢。明明爸妈更疼她,可她就是老跟我抢。”

我抓着他的手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文浩,我求你,千万别被小南抢走。”

盛文浩抱着我,语气很温柔:“我不会,我永远是你的。”

他这么说了,但我心里还是没底。

从那以后,我拉黑了妹妹和爸妈,也不让盛文浩跟妹妹联系。

我变得很粘人,总怀疑他,上班时找借口去他办公室查岗,看他的电脑,翻他的手机。

他出去应酬,我会不停地发消息,他晚回一两句我就炸毛。

我们开始吵架,他不停地解释,说不会被妹妹抢走。

可我就是听不进去,魔怔了一样,只想把他拴在我身边。

说真的,他死了之后,我心里反而踏实了。

至少,他永远是我的了,妹妹再也抢不走了。

3

那晚,我攥着刀,硬撑到天亮。

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,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
天亮了,我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
拉开窗帘,耀眼的阳光照进来,屋里乱糟糟的。

接下来几天,那个噩梦确实没再出现。

但情况更糟了,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。

每次回头,只有冷风刮过脸,却看不见人影。

还老是出现幻觉。

好几次,等我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要么站在马路中央,要么在楼顶边缘。

那天开晨会,我突然走神,等同事把我摇醒,发现我把钢笔戳进了手腕,血滴在桌上,大家这才注意到。

公司叫了救护车,我被送进了医院。

老板估计是被吓着了,叹着气说:“小希啊,这样吧,我给你放几天假,养好了再来上班,工资照旧。”

老板平时抠得很,突然这么大方,估计也是怕我出事惹麻烦吧。

老板走了,同事小周留下照顾我,她看着我的手腕,一脸担心:“小希,你得节哀,不能再做傻事了。”

盛文浩死后,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,工作上倒是挺照顾我。我觉得自己不可怜,但谁会拒绝这种好事呢?

我苦笑说:“可能文浩在下面孤单,想让我陪他吧。要是能这样,我也想去陪他。”

小周立刻捂住我的嘴:“别瞎说!快呸呸呸!”

我笑着说:“你捂着我嘴,我怎么呸?”

小周松开手,盯着空气,重重地“呸”了三声才罢休。

她削了个苹果给我:“周末我陪你去灵山吧?灵山寺的方丈很灵,咱们去拜拜。”

我本来想拒绝,想想最近发生的事,就答应了。

如果真是盛文浩,我该怎么办?

小周陪我吃过晚饭就走了,我还有几瓶药水没输完,得在医院住两天。

晚上,我又出事了。

输完最后一瓶药水,我准备洗漱睡觉。蹲在卫生间时,隔间里突然伸过一只手,是旁边的厕位。

一个女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:“姐姐,有纸吗?”

我吓了一跳,但还是给了她。

她捏着我给的纸,我这才注意到她小拇指上的美甲,竟然跟我妹妹小南的一模一样。

小南?!

她明明和盛文浩一起死在煤气爆炸里了,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!

我提上裤子,蹲下身想看看隔壁到底有没有人,还是我又出现幻觉了。

没想到,我看到了一双没有眼珠、只有眼白的眼球!

她的头诡异地卡在隔板缝里,正拼命往我这边挤。

她一边挤,眼角缓缓流下两行血泪,声音阴森森的:“姐姐,还有纸吗?”

我尖叫着跳起来,拼命拉门,但门纹丝不动。

她还在往这边挤,狭小的缝隙把她本来就可怕的脸挤得更扭曲,鲜血不停地往外冒。

我绝望地看着她,疯狂拍门,大喊救命。

“砰”的一声,她挤了过来。

冲击力太大,她的头滚了几滚,撞在了马桶上。

我吓得浑身发抖,拼命往上跳,想抓住门板爬出去。

但门太高了,我使出全身力气都够不着。

她调整了一下头颅,空洞的眼眶突然裂开,终于对上了我的视线。

她满意地笑了笑:“姐姐,有纸吗?”

4

我脑子一片空白,一脚狠狠踹向那个头颅,同时更用力地捶门,尖叫着:“救命!救命啊!”

就在她快要挪到我脚边时,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:“谁在里面?”

我激动得不行,拼命拍门:“门卡住了!快帮帮我!”

“吱呀。”

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,之前纹丝不动。

我根本没看清是谁,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就往外跑:“快跑!这里有鬼!”

是个护士,她把我拽住,一脸疑惑地指了指隔间:“哪里有鬼?”

我惊疑不定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。

果然,刚才那个鬼头不见了,地上只扔着一卷散开的卫生纸。

护士捡起地上的纸,语气有些不耐烦:“大白天吓什么鬼。我们医院没精神科。”

她把整理好的纸递给我:“拿着,回病房吧!”

我捧着纸,心还在狂跳。

难道又是幻觉?

“吱呀。”

隔壁隔间的门开了,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探出头:“姐姐,那是我的纸。”

她伸出手:“姐姐,还给我好不好?”

难道是刚才她的纸滚过来了,我产生幻觉,以为是小南?

我把纸放在小女孩手里:“给你。”

小女孩抱着纸,抬头对我甜甜一笑:“谢谢姐姐。”

我愣了一下,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小的时候的小南。

小南出生后,好像天生就跟我对着干。

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,爸妈就让我帮忙带她。

我们俩就像八字不合,只要单独在一起,她准出点状况。

不是从床上滚下来,就是哭个没完。

爸妈就责怪我,甚至打我,她就咯咯笑个不停。

要不是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,我真会觉得她是故意整我。

再大点,她就是明目张胆地欺负我。

她故意打翻花瓶,然后哭着叫来爸妈,可怜巴巴地抓着爸爸的袖子:“爸爸,是小南不小心打碎的,跟姐姐没关系,你别骂姐姐。”

爸爸就会以我打碎花瓶还想让小南背锅为由惩罚我,毕竟,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。

可我明明也没说谎啊,但他们都不信我。

趁我睡着,她会偷偷撕掉我写好的作业,扔掉我喜欢的玩具。

总之,凡是能让我难受的事,她都做绝了。

我不明白,一个在外人面前乖巧得像天使的女孩,为什么对我却像个恶魔。

所以,当我知道她喜欢盛文浩时,我才会那么害怕。

我防了又防,还是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和小南的聊天记录。

小南说:“姐夫,姐姐从小就讨厌我,但爸妈是无辜的,你好好劝劝姐姐,如果她实在不喜欢我,等你们回来我就去同学家住,好不好?”

我当时就疯了,用最难听的话骂盛文浩。

盛文浩从来不会跟我生气,那一次却差点动手。

他举起手,最终还是打在了自己脸上。

他低下头,很沮丧:“小希,我们冷静一下吧。”

说完就想走,我又发疯似的抱住他,死活不让他走。

我哭着道歉,甚至要给他跪下,盛文浩被我逼得筋疲力尽,最后没走,抱着我上了床。

但我知道,那晚他一夜没睡。

从那以后,我就觉得,我要失去我的文浩了。

我使出浑身解数,想弥补我那些不信任给文浩带来的伤害。我忍住怀疑不去翻他手机,拿走了偷偷放在他钱包里的录音笔。

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,我原本要去外地出差,为了给文浩一个惊喜,我连夜赶回来。

却在家里看到了……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情景。

5

盛文浩正和我的妹妹小南在我们的床上。

他们在一起。

我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
一股巨大的愤怒涌上来,有那么一瞬间,我真想杀了他们。

可一个是我的丈夫,一个是我的亲妹妹,我下不了手。

我只能灰溜溜地从后门走了。

老天爷还是公平的,他们太投入了,煤气泄漏,两人都被炸死了。

深夜里,被发现的时候,他们已经烧成了焦炭。

……

护士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想什么呢?快回去休息。”

我回过神来,“哦”了一声,转身往外走。

也不知道怎么了,我回头看了那个护士一眼,发现她也在冲我笑。

她身后,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。

我赶紧把头转回来,快步往病房走。

这一夜,我一会儿梦见盛文浩和小南的丑事,一会儿梦见小南在火里向我求救,一会儿又梦见在卫生间看到的小女孩。

睡了一晚上,感觉比熬夜还累。

好不容易熬到周末,我和小周一大早就去了灵山。

到灵山寺的时候,已经中午了,太阳特别大。

灵山寺人很多,香火很旺。小周说的那个大师叫净空,很有名,要奉五千块钱香火才能见一面。

以前我肯定不会去的,但现在,我二话不说就掏钱了。

小师父把我带到净空大师的房间,大师看起来很和蔼,正在打坐。

我恭敬地行了个礼:“大师。”

净空大师睁开眼,站起来回了我一个礼:“能遇到就是缘分,不知道你有什么事?”

我直接说了:“大师,我感觉最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,想求个保命的东西。”

净空大师看着我,眉头慢慢皱了起来。

我心里一紧:“大师,怎么了?”

净空大师摇了摇头,又看了我两眼,开始掐指算。

越算,他的表情越严肃,我的心也跟着往下沉。

“大师,是没救了吗?”

净空大师问:“你多大了?”

我愣了一下:“三十二。”

净空大师叹了口气:“你这样面相的人,活不了这么久。真是奇怪,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事。”

我听了,心里凉透了。

难道我根本不是人?活了三十多年,都是假的?

看我没说话,净空大师笑了笑:“你别往心里去,你能活到现在,肯定有自己的福气。”

净空大师站起来,走到桌子前:“不过,你确实有东西缠着。既然我们这么有缘,我不能不管。我这有些东西,送给你。”

他拿出一个平安符和一个金色的经轮。

净空大师把这两样东西递给我:“平安符是我们寺里十几位师父开过光的,你要贴身带着,能挡住那些东西。”

“这个经轮我用了好多年,也有法力,危险的时候能用它保命。”

净空大师又教了我怎么用经轮,普通的邪祟要是想害我,经轮就能把它弄死。

我安心多了:“谢谢大师。”

净空大师对我做了个佛礼:“佛能帮你,但最终还得靠自己,你还有机会。”

他话里有话,我没听懂。

净空大师笑了笑:“去吧。”

6

我们离开灵山寺,小周瞅着我手里的经轮直撇嘴:“我的天,五千块就买了这么个玩意儿?刚才就想拉住你,没拦住。你脑子进水了?五千块算个命?”

只要盛文浩和小南别再缠着我,让我以后能睡个安稳觉,花这个钱我愿意。

回到家,我把经轮塞到枕头底下,按照净空大师说的,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贴了写满话的黄纸。

等了两天,第三天晚上,我又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气流跟着我。

屋里黑漆漆的,只有那些黄纸上的字发着淡淡的光。

大师说过,这些字只有碰到脏东西才会亮。

看来,屋里除了我,还有别人。

我一手攥紧经轮,一手拿着相机,人眼看不见的东西,相机能拍下来。

“文浩,是你吗?文浩?”

我一边往前走,一边用相机到处照。

我们家是套小两居室,因为没孩子,一间房就当盛文浩的书房了。

他死后,房间被烧得不像样,我简单粉刷了一下,睡在了书房。

原来的卧室被我锁起来了,因为只要一进那间房,我眼前就会浮现那两具赤裸的身体。

现在,我从书房找到客厅,都没看见“他”。

我打开了卧室的锁,推开门。

一股难闻的臭味扑过来,我赶紧捂住鼻子。

人要是死不瞑目,魂魄可能就困在死的地方了。

外面都没,那很可能就在这儿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继续用相机找。

还是没找到。

我有点失望地坐在床上,相机放在腿上,经轮还攥着。

“文浩,要是你,能不能出来让我看看?你走了一个多月了,我才明白你对我多重要。你出来见我一面行吗?”

我恳求地望着四周。

突然,腿上一沉,我赶紧拿起相机,原来刚才放腿上时碰到了录像键,录下了一段很短的视频。

开始几秒还是黑的,突然,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白色影子。

一闪就没了。

我拿着相机的手抖得厉害,刚才放相机时没注意方向,视频正好拍到我背后。

也就是说,鬼就在我后面。

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,但因为早有准备,反而特别冷静。

这是最好的机会,要是今天能解决了盛文浩的鬼魂,以后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。

我一边喘着气,一边慢慢把相机举起来,直到看到鬼影。

鬼影穿的那件衬衫我认识,是我结婚前买给盛文浩的礼物,他特别喜欢,总穿。

但现在,他的白衬衫被血染红了。

相机里,他一点点朝我靠近。

三。

二。

他抬起了胳膊。

一。

我猛地转过身,经轮对准鬼影胸口,狠狠扎了进去。

“噗嗤。”

经轮直接穿过了影子,我能感觉到,刺骨的寒气顺着手往上爬。

我没犹豫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纸,贴在鬼影身上。

原本看不见的鬼影突然显形,又变淡,闪了好几次。

就在那一闪一闪的瞬间,我看清了鬼影的脸。

7

虽然那张鬼脸现在瘦得皮包骨头,青紫得吓人,但轮廓还是能认出是盛文浩。

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

“盛文浩,你背叛了我,还有脸来找我麻烦?你去死!去死!”

经轮闪着金光,盛文浩胸口的位置开始冒出黑烟。

“刺啦刺啦”几声响过后,经轮上的金光也灭了。

我打开灯,看见床单上有一片黑乎乎的痕迹。

这就是盛文浩的魂魄留下的吗?

刚才紧张得要命,现在一放松,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,我软软地摔坐在地上。

盛文浩被解决了,我以后不会再做噩梦,也不会再有幻觉了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

第二天我就发起高烧,没去医院,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昏昏沉沉地烧了一整天,晚上饿醒了。

我使出全身力气给自己煮了碗面。

以前我生病,盛文浩都会请假照顾我,他会整夜不睡地给我用冰袋降温,会给我煮清淡的粥,会讲好听的睡前小故事哄我。

以后,我只能一个人面对了。

盛文浩这个人,就这样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,连魂魄都没留下。

发现他们出轨的那晚,我就把所有和盛文浩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离开了。

他的衣服,他喜欢的模型,他送我的礼物,我们的结婚照……所有这些,我现在要亲手毁掉。

就像昨晚对付他一样,绝不手软。

收拾到一半,我看到了一个兔子玩偶。

那是我刚进公司时,盛文浩送给我的欢迎礼物。

我当宝贝一样藏着,一直没丢。

结婚后,我才把它拿出来,当时盛文浩还说这只兔子旧了,要给我买新的,我说我就要这个。

我拿着小兔子,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。

想把和他的回忆彻底抹去,就像用钝刀子一刀刀割我的心,疼得要命。

可再疼,也必须割掉。

我拿起兔子,开始剪它,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。

里面竟然藏着张纸条?

字迹都模糊了,但还能勉强看清。

“小希,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,但你太高冷了,我都不敢表白。现在好了,我们在一个公司上班,说明我们很有缘分!小希,做我女朋友吧!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

我一直以为盛文浩是被我的温柔打动,现在才知道,原来不只是我单恋,他也是喜欢我的!

可我直到他死了,才明白他的心意。

我攥着这张纸条,眼泪像开了闸。

我不明白,他既然也这么爱我,为什么要和小南在一起?难道爱是可以分享的吗?难道爱,真的比不上身体的快乐吗?

想到这儿,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,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。

吐了又发烧,我感觉自己快死了,勉强撑着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打包好,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躺到床上的。

睡到第二天下午,我被敲门声吵醒。

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开门,外面站着几个警察。

我尽量挤出一点笑容:“何警官,你们怎么来了?我老公的事不是结案了吗?”

8

何警官就是之前处理盛文浩那事的警察,他一直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,是我催着他赶紧结案的。

我的理由是,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老公和妹妹搞在一起?我要拿死亡证明去民政局办离婚,和这个混蛋彻底断干净。

结案都快一个月了,这会儿何警官又找上门,我有点意外。

何警官表情很严肃:“裴女士,有人匿名举报,说盛先生和小南的死跟你有关,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我冷眼看着何警官:“何警官,你觉得这样怀疑一个刚失去丈夫和妹妹的女人,合适吗?”

何警官还是坚持:“这是我的工作,裴小姐,请你配合。”

何警官本来就不信盛文浩的死那么简单,既然找来了,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。我只好跟着他去了警察局。

有几个警察进了我家,说要检查一下,我也没办法拦着。

到了警察局,何警官马上就安排审问我。

“姓名。”
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”

“请回答,姓名。”

“裴小希。”

问了些基本情况后,何警官开始问和案子有关的事。

“案发那天,你在哪儿?”

我照实说:“那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,我在邻省出差,半夜赶回来的。”

何警官皱了皱眉:“具体几点?”

我想了想:“大概十二点多吧。”

何警官又问:“你回家看到了什么?”

我痛苦地捂住脸:“看到他们俩在我床上滚在一起,何警官,你非要我再说一遍吗?”

旁边一个女警递给我纸巾,我擦了擦眼泪,说了句谢谢。

何警官继续问:“你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死?”

我抽泣了两声:“没死,我接受不了这个,就跑了,从后门溜走的。”

“煤气是你打开的吗?”

“不是,就算是我开的,他们俩活人,闻不到吗?不会自己关吗?”

“你为什么走后门?是因为后门没监控?”

“我当时太崩溃了,没注意从哪个门跑的。”

问到这儿,何警官停下了,他招手叫过两个警察,端进来一个白盘子。

盘子里有个密封袋,里面装着一块沾血的地毯边角。

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,我明明……

都处理干净了啊,怎么还有?

何警官晃了晃那个密封袋:“这个你认识?上面的血,和死者的完全一样。”

我尽量稳住自己:“那又怎么样?”

他既然没直接抓我,说明证据还不确凿。

我不能乱。

何警官冷冷地盯了我一眼:“裴小姐,主动交代,能判得轻点。”

我的心“砰砰”狂跳,脸上还勉强挂着笑:“何警官,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。这样,你要是觉得是我杀了我老公,你就直接抓我吧,我反正也不想活了。”

何警官站起来,冷漠地看着我:“裴小姐,我是在帮你。你要明白,如果我们查出来,后果你承担不起。”

我放在桌下的手抖得厉害:“那麻烦何警官多费心了。”

何警官最后还是把我放了。

我赌赢了,他手里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。

9

回到家里,关上门,我才彻底垮掉,跪倒在地。

刚才在警察局,我撒了谎。

盛文浩和裴小南,其实是我杀的。

看到他们那个样子,我整个人都疯了。

我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,吼着要杀了这两个不要脸的混蛋。

裴小南还吊在盛文浩身上,冲我挑衅:“姐,我和你老公才是真爱,你成全我们吧。”

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正常人这时候不都该跑吗?她怎么像找死一样?

本来就疯了的我彻底崩溃了,挥着刀就冲上去,胡乱地朝他们俩砍去。

现在回想起来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们捅死的,大概人特别生气的时候力气会变得很大吧?

他们死了,我还是不解气,又补了好几刀,地上全是血,屋里都是血腥味。

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,为了掩盖,我只能把他们烧了,还开了煤气,点了卧室的火。

等火烧到客厅,我才偷偷溜走。

警察来的时候,他们已经被烧成焦炭,根本查不出是被我捅死的。

所有证据都烧光了,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三个。

除了我,那两个都死了。

盛文浩是解决了,可那个匿名举报的人,很可能是我的妹妹裴小南。

她现在成了鬼,只要她想,肯定能引导何警官发现真相。

我不能让这事发生。

裴小南肯定还会使别的坏,我太了解她了,她就想折磨我。

我冲着空气喊她:“裴小南,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!告诉你,我不怕你!我能杀你一次,就能再杀你一次!”

我刚喊完,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两次。

我赶紧看手机,竟然是死去的盛文浩发来的消息。

盛文浩:小希!快跑!去找净空大师!

我还没反应过来,面前地上出现了一个带血的脚印。

一看就是女人的,还在滴血。

我顾不上细想,抓起鞋柜上的经轮就跑。

突然,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,那手冰凉刺骨,还散发着一股恶臭,像是烂了好多年的肉。

“姐,你往哪儿跑啊?”

听到这声音,我彻底没力气了。

果然是裴小南,她来找我报仇了。

看来跑不掉了,我决定用对付盛文浩的办法对付她。我一只手抓住她的手,另一只手举起经轮,朝身后的裴小南刺过去。

可一点用都没有。

裴小南掐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紧,我快喘不过气了。

“当啷”一声。

经轮从我手里掉在地上,我只能两手死死拉住她的手。她力气太大了,我被她掐着,脚慢慢悬空,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
就在这时,一阵阴风吹过,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。

我摔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缓过来后,我看到两道忽明忽暗纠缠的身影。

是盛文浩和裴小南!

10

我握着经轮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情景。

经轮自己转了起来,闪过一道金光,我终于看清那两道影子。

盛文浩站在我前面,正在挡裴小南的攻击。

裴小南明显比盛文浩厉害得多。

我彻底糊涂了,完全搞不清状况。

盛文浩不是被我弄没了吗?他怎么还能出现,还这样护着我?

我可是弄死他两次了!

盛文浩背对着我,大声喊:“小希,快去找净空大师,我快撑不住了!”

裴小南冷笑一声:“姐夫,你对我姐可真够痴情的!死了还帮她。”

盛文浩明显有点顶不住了:“小希,别管我,快跑!”

我心里知道该跑,可脚就是动不了。我发抖着问:“文浩,这到底怎么回事……”

裴小南一巴掌就把盛文浩的影子打散了,然后慢慢朝我走过来:“姐姐真想知道啊?那这事儿可就长了……”

裴小南看着我:“姐姐,你知道爸妈为什么老对你不待见吗?”

我攥紧经轮,摇头:“为什么?”

裴小南笑得有点瘆人:“因为啊,妈妈怀你的时候,是双胞胎。可生下来就只有你一个,你猜另一个孩子去哪儿了?”

我是个双胞胎?爸妈从来没说过这事。

裴小南那只流血的干枯手上冒出一股黑烟,她用黑烟绕着我的肚子慢慢画圈,一边笑一边说:“被你吃到肚子里了呀!所以你生下来就是个肚子上鼓鼓的怪胎,你说,爸妈能喜欢这样的孩子吗?”

我眼睛瞪大了,她这话听着太离谱,但好像又有点道理。

我小时候老肚子疼,还总吐,身体弱,动不动就神神叨叨的,难怪爸妈烦我。

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,试探着问:“所以,你就是那个被我吃掉的宝宝?”

裴小南已经走到我面前,黑烟开始把我全身包住。

“没错!可能是老天觉得我可怜吧,留了我这冤魂,我只能附在你身上咯!可惜啊,共用一个身体太麻烦了……”

我一下子明白了:“所以你才又附在小南身上,老跟我过不去,对不对!”

裴小南用尖指甲划过我脖子:“姐姐还真聪明。你抢了我的命,我这样报复你,不过分吧?”

这时候我才明白净空大师说的“早夭面相”是什么意思。

原来我,是抢了裴小南的命才活到现在的。

该死掉的人,本来是我。

知道了真相,我反而觉得没什么了,这么多年受的委屈,好像终于有个说法了。

我认命地扔了经轮:“既然这样,裴小南,你杀了我吧。”

“小希!”

刚才被揍散的盛文浩突然又聚成了影子,只是比刚才更淡了,我都能透过他看到背后的墙纸。

盛文浩刚聚起来,就又朝裴小南扑过来:“放开她!”

裴小南立刻掐住我的脖子,躲开了盛文浩。

耳边,她冷笑一声:“盛文浩,你找死!”

她把手里的黑烟甩过来,盛文浩又被击中了。

盛文浩费劲地再次聚形,还想扑过来。

裴小南尖声喊:“盛文浩,你再敢过来,我现在就弄死她!”

11

盛文浩立刻不敢再上前了,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死死盯着裴小南:“裴小南,你放了她!”

他脸上那种心疼的样子,不像是装的。

我彻底搞不懂了。

他背叛了我,为什么变成鬼还要装好人?

裴小南轻蔑地笑了一声:“好姐姐,你老公可没背叛你呢。他早就发现我不对劲,居然找符咒想弄死我。我可是纠缠了二十多年的恶灵,有那么容易对付吗?哈哈,他真是个笑话!”

裴小南的话像雷一样劈在我头上。

盛文浩痛苦地看着我:“小希,对不起,是我没本事。她控制了我,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从头到尾,我都没背叛过你,我爱的只有你。”

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:“你还记得吗?大一那年坐校车,你坐我旁边睡着了,口水流了我一身。我当时就想,这姑娘真可爱,瘦瘦小小的,我想保护她。”

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盛文浩的。

“后来发现我们一个班,我好多回想加你微信,可你设置了拒绝添加,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。”

“毕业联欢那晚我喝多了,是你扶我回学校的,我都记得。我真后悔,大学四年,那么多机会,我为什么就不敢开口。”

听着盛文浩的话,我既惊讶又开心,这些话他从来没对我说过,我也从来没听过。

旁边的裴小南打断:“多感人的故事啊,可惜结局不怎么样。姐夫,你死活不肯投胎,非要在姐姐身边保护她,结果呢?”

结果,我只想除掉他。

听到这儿,我已经泣不成声。原来那些噩梦,那些差点死掉的经历,都是盛文浩在拼了命保护我。

可我做了什么啊!

“我愿意为你做这些!裴小南,你已经把她害成这样了,算了吧!”

裴小南冷笑:“不可能!我已经把证据透露给警察了,他们迟早会查到她头上!这是我们俩的事,不死不休!盛文浩,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投胎吧,别多管闲事!”

盛文浩坚定地看着我:“既然你非这样不可,那……”

眼前一花,盛文浩直接穿过我,扑向了裴小南。

阴风卷起地上的经轮,我被人猛地推了一把,摔倒在床上。

我赶紧爬起来看,盛文浩手里拿着经轮,死死抱住裴小南,他身体闪烁不定,显然撑不了多久了。

他是个鬼啊,他怎么拿着大师加持的经轮?

他这是要跟裴小南同归于尽!

“小希,听我的,去自首,好好活着!我不后悔爱过你!我爱你!”

话音刚落,经轮爆发出强烈金光,盛文浩半边胳膊都被金光烧没了。

“小希!活下去!”
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,我拼命想扑过去阻止他,我们误会刚解开,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!

我还没跟他说对不起呢!

经轮金光更盛,在裴小南凄厉的尖叫声中,两个人在金光里彻底化成了一摊黑乎乎的血水。

血水里,有个刚成形的小胚胎。

那应该是裴小南的本体。

12

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,抢了别人的命,也害死了最爱我的人。

我决定听盛文浩的话,去自首。

自首前,我去找净空大师,想问问还有没有可能,让我和盛文浩还能有以后。

我欠他太多,必须还。

这辈子不行,下辈子也行。

净空大师知道了所有事,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:“我可以帮你让盛文浩转世,但你们俩的情分到头了,下辈子,只能换个关系。”

我赶紧问:“什么关系?”

净空大师看了看我肚子:“母子。”

我愣了一下:“可是大师,我要去自首了,可能判死刑,我这辈子还能生孩子吗?”

净空大师笑了笑:“你已经有孩子了。”

他这么一说,我才想起,盛文浩去世两个月了,我好像有两个月没来例假了。

我立刻去医院检查,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。

我肚子里,是盛文浩的孩子。

在墓园,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盛文浩。

照片里的他对我笑着,还是那么温柔。

我向何警官自首了。因为是孕妇,又有自首情节,判了25年。何警官同情我,也帮了我不少。

这算是我目前最好的结局了。

进监狱前,何警官劝我:“在里面好好表现,争取减刑,早点出来,一切还有机会。”

我对着他鞠了个躬:“谢谢你,何警官。”

七个月后,我在监狱里生下了孩子。

他真的,长得和盛文浩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
因为情况特殊,我本可以在监狱里带孩子,但我没同意。

我不想让盛文浩转世后,有个像我这样的妈妈,那样他会毁了的。

我拜托何警官帮孩子找个好人家,就算他有个杀过人的妈妈,至少他自己,是无辜的。

两个月后,何警官来问我,说净空大师想收养孩子,问我愿意不愿意。

我当然愿意,净空大师是高僧,孩子跟着他,是好事。

我签了字,孩子就被净空大师带走了。

事情都结束了,净空大师特意来看我。

隔着玻璃,我看到孩子在他怀里睡得很香。

不管是怀念盛文浩,还是母亲对孩子的感情,我都舍不得他。

我忍着眼泪,嘱咐:“大师,孩子就拜托您了。等我出来,我一定报答您的大恩。”

净空大师还是那副怜悯的样子:“不用客气,这是你们的缘分。我会好好带大孩子,你放心。”

探视时间很短,狱警就带我回去了。

净空大师抱着孩子在外面送我,想到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孩子了,我再也忍不住,情绪崩溃了。

我转过头,想多看孩子两眼。

就在这时,一直很和善的净空大师突然冷笑了一下。

他歪着头,涂着长指甲的手指指着襁褓里的孩子,对着我用嘴型,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划:

“我的好姐姐,好、久、不、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