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对门邻居斗了半辈子,他家失火我冲进去,他却把我推了出来
发布时间:2025-06-02 06:23 浏览量:3
(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,故事都是完结篇,没有连载,来源于生活,为了方便大家阅读,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,人物姓名都是化名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)
我家着火了!
不对,是我对门那家。
那个跟我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,甯博。
我脑子一热,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。
可他,竟然一把将我推了出来。
就在我被推出门外的一瞬间,房梁塌了。
我愣在原地,浑身冰凉。
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出来?
难道他宁愿自己死,也不想让我救他?
我叫滕锐,今年六十有五。
跟对门的甯博,我们俩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,从年轻时搬进这筒子楼,就没消停过。
这栋楼里的老街坊,谁不知道我们俩是“见面就掐,别过就骂”的死对头。
我们的恩怨,说起来,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可就是这些小事,日积月累,在我们俩中间砌起了一堵比这楼房的承重墙还厚实的墙。
我以为,这堵墙会一直立在我们中间,直到我们俩其中一个先走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一场大火,会将这堵墙烧得摇摇欲坠。
更没想到,那个我恨了半辈子的人,会在生死关头,做出那样的选择。
那年我二十五岁,风华正茂,在市里的纺织厂当一名维修工。
单位分房,我跟爱人计婉怡,满心欢喜地搬进了这栋职工家属楼。
我们的家在三楼,门朝南,阳光好。
就在我们搬进去的第二天,对门也搬来了新邻居。
我热情地打开门,想跟新邻居打个招呼。
门一开,我愣住了。
门口站着的,不是别人,正是我在厂里一直不对付的同事,甯博。
他也愣住了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甯博比我大几个月,是厂里技术科的,总是一副文化人的派头,看我们这些一线工人,眼神里总带着那么点若有若无的优越感。
我呢,是个直性子,最看不惯他那副样子。
四目相对,空气里弥漫着尴尬。
最后还是我爱人计婉怡打破了沉默,她笑着说:“哎呀,这么巧啊!以后就是邻居了,可得相互照应啊!”
甯博的爱人隋静也是个文化人,在小学当老师,她扶了扶眼镜,客气地笑了笑:“是啊是啊,远亲不如近邻嘛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我和甯博心里的疙瘩,谁也解不开。
真正的“战争”,是从一个鞋柜开始的。
那时候的筒子楼,空间小,家家户户都把鞋柜、煤球炉子往楼道里放。
我们楼道窄,甯博家先下手为强,在门口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鞋柜,占了小半个过道。
我每次出门,都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。
我心里不爽,跟计婉怡念叨了好几次。
计婉怡劝我:“算了吧,多大点事儿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可我这脾气,哪是能忍的人?
那天我下班回家,喝了点酒,酒壮怂人胆,我走到甯博家门口,抬脚就把他家的鞋柜给踹倒了。
鞋子散落一地。
“砰”的一声,甯博开门冲了出来,脸涨得通红:“滕锐!你什么意思!”
我借着酒劲,指着他的鼻子说:“我什么意思?你把路都堵死了,还有理了?”
“楼道是公共空间,你凭什么一个人占了?”
“你家地方大,你把鞋柜搬你家里去啊!”
甯博气得嘴唇都在发抖,他一个文化人,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,憋了半天,指着我说:“你……你简直是野蛮!不可理喻!”
“我野蛮?”我冷笑一声,“总比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强!”
那次我们俩差点动手,最后是计婉怡和隋静,再加上楼上楼下的邻居,硬是把我们给拉开了。
从那以后,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。
我们的“战斗”,从楼道里的鸡毛蒜皮,逐渐升级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他家买了全楼第一台黑白电视机,甯博就把电视音量开得老大,显摆。
我就不服气,咬咬牙,托关系凭票买了台彩色的,还专门挑甯博在家的时候,让我儿子滕嘉树在楼道里喊:“爸!快来看彩色电视!比电影院的还清楚!”
我能想象到甯博在屋里气得捶墙的样子。
你们说说,那时候的人,是不是就为了这点面子活?是不是很可笑?
后来,我们的孩子也成了我们较劲的工具。
我儿子滕嘉树和他女儿甯晓月在同一所小学,同一个班。
每次开家长会,我和甯博都像两个上战场的将军,正襟危坐,暗中观察对方的表情。
要是老师表扬了滕嘉树,我就故意把腰杆挺得笔直,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甯博。
要是老师夸了甯晓月,甯博也会清了清嗓子,那得意的样子,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。
有一次期末考试,滕嘉树考了全班第三,甯晓月考了第二。
就为这一分之差,甯博见了我,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。
他故意在楼道里大声对他爱人隋静说:“哎,咱们晓月就是心细,这学习啊,就得靠天赋,死用功不行。”
这话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?
我气得回家就把滕嘉树给揍了一顿,骂他没出息,给我丢人。
滕嘉树哭着说:“爸,我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,我心里也后悔,可那股气就是咽不下去。
现在想想,我真是个混蛋父亲,为了自己可笑的虚荣心,伤害了孩子。
在座的各位当父母的,你们有没有过我这样的糊涂时候?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孩子身上?
日子就在这种永无休止的“战斗”中一天天过去。
我们从青年斗到了中年,又从中年斗到了老年。
头发白了,背也驼了,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,却一点没减。
厂里改革,我们俩又在同一个时间点下了岗。
我俩谁也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落魄,出门都装作精神抖擞的样子,其实背地里,谁的日子都不好过。
我记得有一年冬天,天特别冷,我下岗后找不到活,家里的煤球都快断了。
计婉怡愁得直掉眼泪。
那天半夜,我听见门口有动静,打开门一看,门口竟然放着一小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煤球。
我心里纳闷,这是谁送的?
计婉怡说是楼下的王大妈看我们困难,帮衬了一把。
我也没多想。
后来过了很多年,王大妈才无意中说起,那煤球,其实是甯博家送的。
是隋静老师半夜悄悄搬过来的,还嘱咐她千万别告诉我们。
我当时听了,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心情,有点感动,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。
那个跟我斗了一辈子的人,竟然会偷偷帮我?
我不愿意相信,我宁愿相信那是王大妈记错了。
因为承认了这件事,就等于承认了我这么多年的“斗争”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。
我们的关系,就是这么矛盾。
我们俩就像两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,离得远了觉得冷,想凑近了取暖,又会扎到对方。
随着孩子们长大,成家立业,搬出了这栋老楼,家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个老人。
计婉怡和隋静倒是越走越近,两个人经常一起买菜,一起跳广场舞。
她俩也总劝我们,说都这把年纪了,还有什么看不开的?
计婉怡常说:“老滕,你跟甯博,就像两头犟牛,什么时候能把那牛角给收一收?”
我嘴上说:“我跟他?没门!这辈子都和解不了!”
可心里,真的还是那么恨吗?
或许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斗了半辈子,那种“斗”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,一种生活方式。
如果哪天甯博不跟我斗了,我可能还会觉得不习惯。
大家说,人是不是很奇怪的动物?
有时候,恨着恨着,那种恨就变了味,成了一种复杂的,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。
就在我以为,我们俩会这样一直“斗”到进棺材的那一天,那场大火,毫无征兆地来了。
那天是周末,儿子滕嘉树带着孙子回来看我们。
下午,我陪着孙子在楼下玩。
突然,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。
紧接着,就听到楼上有人声嘶力竭地喊:“着火了!三楼着火了!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抬头一看,滚滚的浓烟正从我们这栋楼的窗户里冒出来。
是三楼!
烟最浓的地方,就是我们这一层!
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!我的爱人计婉怡还在家!
我疯了一样往楼上冲,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。
冲到三楼,我看到一股黑烟正从对门,也就是甯博家的门缝里不断地涌出来。
原来是甯博家着火了!
我家的门开着,计婉怡正惊慌失措地往外跑,看到我,她哭着喊:“老滕!快!甯博和他爱人还在里面!”
当时,楼道里已经满是呛人的浓烟,火舌已经开始舔舐甯博家的门框。
周围的邻居都在大声呼喊,有人在打火警电话,有人在往下跑。
我看着那扇被火舌包围的门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逃生是人的本能。
我应该拉着计婉怡赶紧往下跑。
可是,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,动弹不得。
我的脑海里,闪过的不是我和甯博斗了一辈子的画面。
而是那年冬天,我家门口悄悄出现的那堆煤球。
是隋静老师见到我孙子时,总会笑眯眯地塞给他一块糖。
是甯博虽然嘴上不饶人,但每次在楼道里看到我扛着米上楼,都会默默地帮我把家门打开。
这些被我刻意忽略了几十年的画面,在那一刻,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。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对着计婉怡大吼一声:“你先带孙子下去!”
说完,我一咬牙,用肩膀猛地撞向了甯博家的门。
一下,两下,三下!
门被我撞开了!
一股夹杂着火星的热浪扑面而来,呛得我眼泪直流。
屋里浓烟滚滚,什么都看不清。
我只能扯着嗓子大喊:“甯博!隋静!你们在哪儿?”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我听到了隋静老师微弱的咳嗽声。
我循着声音摸索过去,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。
她已经被烟呛得快要昏迷了。
我用尽全力,将她搀扶起来,半拖半抱地往门口挪。
把隋静老师交给门外的邻居后,我又一次冲了进去。
“甯博!甯博!你回答我一声!”我声嘶力竭地喊。
“我……我在这儿……”
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传来。
我立刻冲了过去。
卧室里,火势更大,天花板上的墙皮正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。
我看到甯博正跪在地上,在一个烧着了的旧木床底下,奋力地拖着一个铁皮盒子。
那盒子看起来很沉,他拖得很吃力。
“你不要命了!还管这破盒子干什么!快跟我走!”我冲上去,拉住他的胳膊,想把他拽起来。
火势越来越大,我听到头顶的房梁发出了“嘎吱嘎吱”的可怕声响。
我知道,这里随时都可能塌下来。
可甯博却像着了魔一样,死死地抱着那个铁皮盒子不松手。
“你快走!别管我!”他冲我吼道,声音沙哑。
“要走一起走!”我急得眼睛都红了,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拖他。
就在这时,让我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一幕发生了。
甯博,这个跟我斗了一辈子的老头,突然转过身,用尽他全身的力气,猛地将我往门外一推!
那股力量是那么大,我猝不及防,踉踉跄跄地被推出了卧室。
“你……”我刚想骂他是不是疯了。
“轰隆——!”
一声巨响!
卧室的房梁,连带着天花板,整个塌了下来!
正好砸在了甯博刚才跪着的地方。
我被那股巨大的气浪冲倒在地,眼睁睁地看着熊熊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,瞬间吞噬了整个卧室。
也吞噬了甯博。
时间,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。
我趴在地上,耳朵里嗡嗡作响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为什么?
他为什么要推开我?
我们不是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吗?
他不是应该最恨我吗?
为什么在最后一刻,他选择把我推向生,而把他自己留给了死?
我无法理解,也无法接受。
消防员冲了进来,将我拖了出去。
我像一具行尸走肉,被计婉怡和儿子滕嘉树搀扶着。
我看着那扇被烧得漆黑的门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那不是悲伤的眼泪,而是充满了悔恨、困惑和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的泪水。
我恨了半辈子的人,用他的命,换了我的命。
这算什么?
这到底算什么?
大家能不能告诉我,这到底是为什么?
结尾升华甯博最后还是被消防员抢救了出来。
他全身大面积烧伤,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和有毒气体,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,被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隋静老师因为抢救及时,只是轻微的吸入性损伤,很快就清醒了过来。
我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一步也不愿意离开。
计婉怡和滕嘉树怎么劝我都没用。
我看着监护室里那个浑身插满管子,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,心如刀绞。
我这辈子,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,希望一个人能活下来。
哪怕让我用我的命去换,我也心甘情愿。
几天后,在清理火灾现场的时候,消防员找到了那个被烧得变形的铁皮盒子。
隋静老师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上。
她的眼睛红肿,声音沙哑地说:“老滕,这是甯博拼了命也要保住的东西,他说,这是你的。”
我的?
我疑惑地接过那个滚烫的盒子。
盒子的锁已经被烧坏了,我轻轻一掰就打开了。
当我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时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盒子里,没有金银珠宝,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。
只有一沓泛黄的老照片,一枚褪色的军功章,还有几封被火燎了边的信。
那枚军功章,是我父亲的遗物。
那些老照片,是我早已逝去的父母唯一的留影。
那些信,是我当年在部队时,写给家里的家书。
这些,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!
三十年前,我们家重新粉刷墙壁,家里乱成一团,这些东西就离奇地不见了。
我找遍了所有角落,都找不到。
我为此消沉了很久很久。
我甚至怀疑过,是不是甯博为了报复我,偷偷拿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。
这个恶毒的念头,像一根毒刺,扎在我心里三十年,也成了我们之间仇恨越积越深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可我做梦也没想到,这些东西,竟然会在甯博这里!
而且,他为了保住这些属于我的东西,差点连命都丢了!
隋静老师看着我,哽咽着说出了当年的真相。
原来,当年我家装修,计婉怡怕这些老物件弄脏弄丢,就用一个铁皮盒子装好,暂时放在了楼道里我们家那边的角落。
结果,我家请的装修工人,在清理垃圾的时候,误以为那是不要的废品,就跟其他杂物一起,扔到了楼下的垃圾堆里。
是甯博下班回家时,无意中看到的。
他认出了我的军功章,知道这些东西对我的意义。
他把盒子捡了回来。
他本想立刻还给我。
可就在那天,我们俩又因为一点小事,在楼道里大吵了一架。
我骂了他,骂得很难听。
甯博的自尊心极强,他拿着那个盒子,站在我家门口,站了很久很久,最终还是没有敲开我家的门。
他怕。
他怕我误会他是小偷,是先偷后还。
他怕我那张不饶人的嘴,会说出更伤人的话。
他一个要强的文化人,丢不起那个人。
于是,他把这个盒子,默默地带回了家。
他想,等哪一天,我们俩的关系缓和了,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,把东西还给我。
可这一等,就是三十年。
我们俩的脾气,就像两块又臭又硬的石头,谁也不肯先低头。
这个“合适的机会”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他把我的宝贝,当成他自己的宝贝一样,珍藏了三十年。
直到那场大火,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,也要冲回去,把我的“根”给抢出来。
他推开我,不是因为恨我。
恰恰相反,是因为他心里,一直把我当成那个可以性命相托的“邻居”。
听完隋静老师的话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我抱着那个铁皮盒子,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,像个孩子一样,在医院的走廊里,嚎啕大哭。
我的哭声里,有失而复得的喜悦,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悔恨和自责。
我恨自己的小肚鸡肠,恨自己的尖酸刻薄,恨自己那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心!
半个月后,甯博奇迹般地脱离了生命危险,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。
我去病房看他。
他躺在病床上,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,脸上也留下了烧伤的疤痕。
我们俩对视着,谁也没有说话。
斗了一辈子,骂了一辈子。
可在那一刻,所有的恩怨,所有的计较,都烟消云散了。
沉默了很久,我沙哑地开口,叫了他一声:“甯博。”
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,也轻轻地回了一声:“滕锐。”
就这两个字,我们俩的眼泪,都下来了。
我们都没有说“对不起”,也没有说“谢谢你”。
因为我们都知道,有些情感,已经超越了这些苍白的语言。
那场大火,烧毁了甯博的家,也烧掉了我们俩心中那堵隔阂了几十年的墙。
出院那天,我去接他。
甯博的房子要重新装修,暂时没法住人。
我对他说:“老甯,搬我那儿去住吧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没有拒绝。
从那天起,我们两家人,真正合成了一家人。
计婉怡和隋静每天一起做饭,滕嘉树和甯晓月也像亲兄妹一样,张罗着甯博家装修的事情。
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我们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。
我看着坐在我对面,一边看报纸一边跟我抬杠的甯博,心里无比的踏实和温暖。
我们还是会斗嘴,会为了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。
但这不再是仇恨,而是一种独属于我们之间的,带着温度的默契。
一辈子的意气之争,差点就阴阳两隔,到头来才发现,最懂你的,可能就是那个跟你斗了一辈子的邻居。
大家说,这人呐,是不是有时候就活一张面子?为了这可笑的面子,我们又错过了多少本该珍惜的情谊呢?